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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說明。一是空口無憑,這種毒常人沒見過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二是怕打草驚蛇,萬一楊彩齡還在盛京,姑爺若相信了我之後全城搜捕,這個狡猾的女人又豈能坐以待斃?要是讓她逃走了,茫茫人海我要到哪裡再去尋她啊。
因為我頂替了小姐的身份,正牌的赫舍裡小姐的屍體被抬去和丫環一處停放。骨瘦如柴的小姐,躺在那裡細細的一條,比丫環們更瘦小。大概生前就是久病纏身,能這樣和家人一起離世也算是種解脫吧,我只有這樣安慰自己的良心。
這一夜沒有睡好,我躺在小姐的房裡輾轉反側,想到同一院子裡那麼多具屍體,我就有些汗毛直豎。一閉上眼就是義母慘死的樣子,還有就是那小姐躺在丫環中間委委屈屈哭泣著的畫面,之後轉而一變仿似又回到大漠、草原,戰場上我不知疲倦的揮劍砍殺著。同來的嬤嬤到底是經得多、見得廣,並沒顯出恐慌來,她們應邀睡在我的臥室裡,半夜裡的呼嚕聲完全摧毀了我有些緊張的神經。
第二日我紅腫的眼睛,憔悴的臉色倒十分應景。雖然嬤嬤體貼的拿來了厚厚的蒲團,但是跪在卸下門板的正廳裡,寒風還是考驗著我的意志,宅院內立著的狀如人手的黑、紅兩色九尺大幡被北風吹的高高飛起,喇嘛的長號震得我頭暈腦脹。
儀式十分隆重,自副都統以下的各守衛、佐領大人都親自到場,連盛京將軍也派來親隨致哀。親切慰問,深表惋惜,每個人都刻意凝重了表情,看我的眼神還都有些探究。估計是以前沒見赫府小姐拋頭露面的真覺得我不幸,前幾日鏢局開業聽說過我的,也在猜測我與兩府的關係。
每個到場的人都要瞻仰一下赫舍裡大人的遺容,在司儀的唱禮聲中給死者鞠躬。逝者為大,不管身份地位,到場的無一例外,之後就是穿著白色旗裝的我,跪謝來賓。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只有一個三十歲上下軍官模樣的男人有些異樣,輪到他上前瞻仰的時候,他根本沒敢向棺材裡看,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嘴裡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我給他還禮的時候,他看我見我的眼睛竟然打了個寒顫,一個武官有這麼害怕死人的嗎?詭異太詭異,已經麻木的我都不得不記住了這個膽小的男人。
入殮、哭靈。我照著嬤嬤教我的哭唱著悲歌,無非是些父母恩深,未盡報達之類的煽情字眼。開始我還是演戲,漸漸的又累、又冷、膝蓋又痛,想到了身世,想起了義母,想起了自己有家歸不得的慘狀真的大哭起來。這一哭完全釋放了內心的壓抑,真的是呼天搶地、肝腸寸斷、痛快淋漓。前來觀禮的福晉和芊璐都給驚住了,以為我被那赫府小姐附了體,不然怎麼會如此悲痛欲絕?
儀式結束,屍體從窗戶中抬出入殮,由驍騎營的兵勇抬棺至墳前。這段路我作為孝女不能乘車坐轎,只能跟著隊伍步行。旗人的墳地真的好遠,剛才跪麻了的雙腿現在累得要斷了,看來人家的女兒也不是好當的。隊伍前面有幡作前導,以代銘旌。稀奇的是喪車到了墳地,那些隨行的人竟然都來搶幡,搶到的還很高興,不知道是什麼風俗,那麼講究理數的民族,現在竟然又不避諱了。
棺材入土之時,我不得不再哭號一陣,說實話悲傷的情緒已過,真的沒有眼淚了,只能乾嚎。兩個嬤嬤搞笑的緊緊拉著我的衣服,作出阻止我向墓坑裡跳的姿態,動作的潛臺詞是告訴別人我是孝女,恨不得以身殉父母跟他們同去。一番拉扯之後棺木終於入土為安了。嬤嬤在墳前擺上供桌,焚香祭酒之後,將供桌上的酒菜、饅頭一起焚燒,謂之“燒飯”。直至此時方算完成了所有的儀式。
重孝之身不便再回鎮國公府,我就在赫府住下了,翠影也從府上搬了過來。姑爺也撥了幾個護院過來照看,又交待了附近的巡防多留意這裡安全,原來調過來的那小隊人馬乾脆就近駐紮了防衛,小隊長已經來知會過我。這個時候我才想到姑爺給我的這個身份不單只是旗人名份這麼簡單,還有這幢宅院。用現代的話講,我成了財產的唯一合法繼承人,當然還不只這些,還有旗裡赫舍裡大人名下的包衣、田產、農場和牲畜,所以對常人來說這決對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我搖身一變成了女地主,鎮國公這個忙幫的實在是太大了。
第七日清晨,我早早帶著翠影到墓地給赫舍裡大人燒頭七,沒想到在我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凍實了的墳頭土上有酒澆過的痕跡,被風吹散了紙灰,地上還有焚燒過的黑印,一堆變成銀白的紙元寶還閃著暗紅的火星。難道赫家還有故交嗎?看樣子剛剛離開。有沒有可能見過正牌赫小姐?若然被揭穿了身份,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帶累了鎮國公府可就罪過了。
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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