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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站著,又勸:“太后這已經用力了,要不然你哪裡還能做個采女,籍沒入婢才對。又哪裡會有人給你時間讓收拾東西。往後這兩位姑娘還能伺候著你,來日方長,啊?”
袁寧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深幽如水的眼睛看著康元壽,康元壽只聽她一字一字像是及其艱難,又清晰無比地說:“是…皇…上…下…的…旨?”
康元壽聽了,呆呆無語,只看著她。
袁寧又只問:“是…崔…貴…妃…對…不…對?”
康元壽聽了,忙捂了她的嘴說:“小祖宗,小聲點。”嘆了口氣半晌又道:“要怪就怪你長得太美了。”
袁寧點了點頭,對朱錦、墨硯道:“把能帶走的值錢東西都給我帶走。”
等到收拾完畢,袁寧只把長髮一束,對康元壽道:“康公公,還煩你多帶次路。”
走在夾牆裡,袁寧仰面望去,只見硃紅高牆高聳連綿,像是兩道枷鎖將自己緊緊窟住,只能在這底下佇立,而那高牆上的天空卻碧澄澄的沒有一絲雜質,引得人只想飛出高牆撲上去。
康元壽在一旁不停的唸叨著,偶爾幾句飄到她耳朵裡“可惜了這麼一副容貌。以後替你想個法子,讓皇上見見你,不愁沒有出頭的日子啊,就是你家裡也不是不可復的啊……”
袁寧聽得“皇上”二字,便忍耐不住幾欲作嘔起來,心想這樣的皇帝我看也不想再看一眼,強忍了厭惡,跟著康元壽到了蕙蘭宮,只從一狹小角門進去,並不讓她們住在主殿或偏殿,而是隱蔽處一間三進的小室供她三人居住。康元壽看她主僕三人整理行李,嘆了一嘆說:“我得走了。這宮裡的主位就是那日宋美人,你們要小心行事,保得性命才是,日後得法見了皇上就好。”袁寧此刻恨極皇帝,聽他又這樣說,幾欲發作,終體量他原是一番好意,謝送他走。
人一走,屋內就安靜了下來,朱錦、墨硯窸窸窣窣收拾東西,袁寧一手支頤,瞧著窗戶出神,窗外風吹樹枝搖曳,枝影映在窗紗之上凌亂斑駁,好似鬼魅浮動。墨硯從外間走進來,見袁寧坐在那有如石化,無聲無息紋絲未動,輕輕走進前來說:“小姐,這裡沒有小廚房,我去尚食局瞧瞧有什麼吃的。”聽袁寧“嗯”了一聲,再未說話,也不知她是聽見了沒有,只好嘆著出來,對正在拍褥子的朱錦努努嘴指指裡面,道:“我去廚房,你好生看著裡面那個。”朱錦點頭,她便跨門去了。
朱錦收拾完床鋪洗了手進來,只見袁寧還坐著不動,上前扶過她肩膀,故作輕鬆地說:“這裡倒也能住,被褥也還乾爽,就是要委屈小姐了。”袁寧靜靜地看著她:“我這不算什麼,只怕家裡的委屈才是大了,又拖帶你們倆受苦了。”朱錦聽她一說,眼裡就漫上淚來,只抱著她說:“我們沒什麼的,小姐你要是傷心,倒哭出來的好。”袁寧只覺得心和身體都麻木了,眼淚也涸在心裡,一點也流不出來,把頭埋在她懷裡低聲說:“我哭不出來。”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有人摔了簾子進來,倆人回頭一看卻是墨硯哭著進來,只見她抽抽噎噎地說:“廚房裡不給好吃的,說只有饅頭了。”朱錦過去開啟盒子,果然只有四五個圓白饅頭,絲絲也無熱氣,也沒辦法,只好嘆了口氣,到外間去找水,一會子回來,咬牙道:“他們真好黑心,這裡一點熱水也沒有,只有空爐子空吊子,卻看不到炭火,不給水不給吃的,難道存心想餓死咱們不成。”袁寧此刻心中卻連憤怒也沒了,淡淡道:“我不餓,先放著吧,晚上餓了再說。明日多帶些錢去。”
入夜,墨硯勸著還得吃點東西,三人就著涼水吃了點饅頭,便上床睡去。袁寧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遠遠聽得窗外像是打過三更了。外間墨硯聽見你們聲響,低聲問道:“小姐,還沒睡著麼?”袁寧長嘆一聲,外面窸窣響動,朱錦拉了墨硯進來,袁寧道:“你們上來吧,咱三個擠在一起,倒覺得心裡舒坦些。”
三個人渥在一塊,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麼,隔了許久袁寧低低說了一句:“我想出去。”朱錦反問:“出去?”袁寧嘆道:“我想出宮去。”墨硯道:“出宮去?怎麼出宮去?”袁寧翻了個身,對著她道:“不知道,可我想出去,這裡我不想呆了,我想去找父親母親還有老太太,要不在這等著被人作踐死,或難不成被那昏君糟蹋了身子?” 說到這,眼中滴下淚來。墨硯看她如此,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低低叫了聲:“小姐……”
袁寧幽幽地說:“父親怎麼會叛國,若是叛國,前些日子太后又怎麼會那樣說,朝廷又怎會讓父親進京?這樣莫須有的罪名他也能坐實,縱是別人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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