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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禮道:“給宋美人請安。”那布輦裡傳來“嗯”的一聲便徑直去了,康元壽心想算是避過了這個對頭,舒了口氣起身說:“走吧。”
幾人正要邁步,突然聽那剛過去輦內喊到:“慢著。”抬輦的小宦官都停下來,降了輦,走出一個人來,一身紫綃長裙及地,眉間一點鮮紅梅花鈿,凝脂臉如春水豔,她徑直走過來對袁寧厲聲道:“抬起頭來。”
袁寧只好將頭略抬,那宋美人輕吸一口氣,沉沉問道:“你是誰?”
康元壽暗暗叫苦,趕忙上前道:“她是袁寶林。”
宋美人一拂袖道:“原來是康公公啊,你不在太后宮裡,到這裡來做什麼?我還沒問你,她自己會說!”又朝袁寧道:“袁寶林叫什麼名字?”
袁寧看這情形,不願惹事,便回她道:“單名一個‘寧’字,‘安寧’的‘寧’。”
宋美人冷哼一聲道:“普通無奇。你是哪個州府上來的?”
袁寧道:“潮州府海寧。”
宋美人哂笑一聲:“南蠻小地。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袁寧道:“父親受封將軍。”
宋美人看了康元壽一眼,暗想原來是從那來,便說:“看康公公在,是從太后那回來吧?”
康元壽接了聲“是”。
宋美人靜看著袁寧,心想太后不動聲色弄來這麼個人,若不是今日撞見了,倒還矇在鼓裡,此事有些意思,先去和崔鳴珠說一說才好。她嘴角捲起嫵媚的笑:“那你們走吧,別辜負了太后一番心意。”說完,上輦走了。
朱錦覺得這人說話口氣不好聽,皺眉瞧那漸行漸遠的輦說:“這是誰啊?”康元壽嘆了一口氣,心想她本不過一個四品的美人,倒沒什麼,只是和崔貴妃交好,崔鳴珠素來自恃身份,不肯直接做出那等兇狠之事,這個宋美人卻最喜狐假虎威,雞飛狗跳地衝在前面仗勢欺人。今天偏偏遇到這麼個主,情形看起來也不妙,也不知會引發什麼禍事。他想到這裡心裡越發不安,更怕再惹出事來,便告訴朱錦,催道:“咱們趕緊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倒不曾再遇見什麼緊要人物,到了芬芳軒,朱錦、墨硯收拾起太后的賞賜,因得了好東西,又抓了些金銀瓜子賞了院內上下人等。
依照太后叮囑,她們無要事不出院門,此後十餘多日安靜無事,袁寧想著就要與父親相見,心中歡喜,日子便過得極快。她三人無非每日做些針黹,累了看兩頁書,聽康元壽說些宮中事,有時朱錦會自告奮勇做兩道小菜,袁寧、墨硯便以看她做菜為樂,又因梨花盛好,夜裡興起時又藉著月色賞花,那梨花此謝彼開,這些日子開得爛漫似雪。
思君昏聵一意決絕
一日早上,墨硯正給袁寧梳妝,梳得一頭青絲黑亮如漆,光可鑑人。突然院門“呯”的一聲,走進來幾個氣勢洶洶的宦官,驚得掃落花的宮女躲閃不及,那幾個人大步流星,一徑闖進正室,居中一個只叫接旨。
袁寧收拾不及,就此跪地聽宣,待聽得宦官尖聲尖氣的聲音裡有“犯官袁希榮交通外族,通敵叛國,辜負朕恩”的話,袁寧只覺得那聲音飄突不定,似乎離自己很遠,倏忽又近,在耳下聒聒吵嚷,全然聽不清那宦官再說什麼,只看見那嘴巴一張一合,倒像一把剪子,霍啦啦將人剪開。
跪在地上半晌,只覺眼前人影交錯,那風從門外撲撲的吹在身上也渾然不覺。朱錦死命的搖著她喊:“小姐!小姐!”,連著喊了幾聲,袁寧才回過神來,嘴唇哆嗦道:“這風好冷。”說著直立起身,咕嚕嚕卻聽東西滾落的聲音,低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接在手上的聖旨跌落一邊,這才恍恍惚惚憶起什麼,喃喃問道:“他們剛才說什麼?”墨硯心中酸澀難言,忍淚道:“他們說老爺通敵叛國,革去官職,貶為庶人,其家籍沒入官,小姐降為末等采女,搬惠蘭宮與人同住。”
袁寧“哦”了一聲,推開朱錦直直往外走道:“我去見皇上。”康元壽忙用身子擋住門道:“見不得,沒有宣召,是見不到皇上的。”袁寧便去推他,盯著他說:“怎麼見不得了?我要見,我要問問他我父親如何要叛國?”康元壽哪裡肯讓,袁寧急了又喊:“那我要見太后。”康元壽道:“太后昨日已去行宮,不在宮裡。”
袁寧愣了愣道:“那我能見誰?對了,我父親不是來京了嗎?我要見他。”康元壽急了:“誰也見不了,你們還不快扶了你們主子過去,她這是急傻了。趕緊收拾收拾值錢的東西,別等到一時來逼著走就不好啦!”
朱錦、墨硯聞聲啜泣去收拾東西,這裡康元壽見袁寧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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