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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吳歆在通報聲中進來了,袁寧壓根沒有聽到別的聲音,只抓住父親問:“爹,你見過幻真子,他在哪?快告訴我,他能救阿茂。”
袁希榮看見了吳歆,吳歆也見到了他,雙方在一見的那一刻有一絲尷尬,但吳歆在聽到“幻真子”三個字時,也忘了尷尬,他有些急迫地盯著袁希榮想知道下文。
卻聽袁希榮說當初他離開晉國,往戰火處行醫救人,期間遇到了幻真子,他一心要求師,可幻真子不收他,但也不趕他走,就這麼任他跟著,前兩日幻真子卻讓他往這個方向來採藥,又笑說了上面會有大收穫那句話。
袁寧聽他說完,驚叫出來:“他在這附近?爹,帶我去找他。”她顧不得還有外人在這裡,雙手合十,只對著侯重茂道:“阿茂,阿茂,你聽見沒有,幻真子在這附近,我要去找他,只要他肯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說完這些,才略收回點心神,胸口激烈的起伏著,心口復而緊張,一雙眼睛睜得圓而大,小心翼翼得問:“爹,他在這附近嗎?”
袁希榮看著她那雙期盼惶惑,波光灩灩的眼睛,點了點頭。她發出一聲滿足之極的吁嘆,她閉上眼,臉上卻浮出迷醉、又歡喜得耀人眼的笑容,她瞬間張開眼睛,對著墨硯,笑的那樣歡快,嘴角和眉梢一起飛揚,她的聲音嘹亮悅耳:“墨硯,你聽見了嗎?他說他在那裡。”
“聽見了。”墨硯在笑中落淚。
“爹,快帶我去找他。”她回過頭來對袁希榮第一句就這樣說。
袁希榮看著她點頭。
“羽翔。”袁寧掃著屋內的人,“你挑些好手,讓他們備馬跟我走。你和墨硯留在這裡。”她又轉頭看墨硯:“墨硯,阿茂交給你了。”她說話間,袁希榮將藥瓶交給了墨硯。
“墨硯,我會極早趕回來的。”她望著藥瓶,清晰無比想著裡面的藥丸的數目。
她再轉首看見了吳歆,她輕輕走向前,屈了屈身:“六王爺,謝謝你。”
“我陪你去吧。”吳歆看她神采飛揚,整個人便光華不定,不由脫口而說。
袁寧搖了搖頭,沒有同意他,她要走得極快,她只想帶自己的人。
她簡短的交代完後,就速速走到院中來看夜影,她笑著奔向夜影,夜影像是感觸到她的喜悅,那雙瑪瑙眼似乎也帶上了幾分喜氣,它歪頭看她,她抱住夜影的脖子,在它耳旁道:“夜影,咱們一起去找人來救他。夜影,阿茂可能很快就能來看你了。”
夜影像是聽懂她的話,發出津嘶嘶一聲嘶鳴,吳歆在院中,看著她就那樣對著夜影如痴如醉的笑。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畢,一路馬不停蹄飛馳而去。這路上,袁寧見兩邊掠過的蔥蘢綠意,只覺得到處是清新明媚,她在馬上想:這巴國的冬天總像是春天,大概是意味著阿茂即使在困境,也會迎來讓人歡快的春吧。
他們在密密的群山間賓士,一時到了一處山腳,袁希榮卻指著一條彎彎的窄路道:“在這山上。”
袁寧望著那兩邊盡是野草的山道,曲曲的延伸進去卻是看不到盡頭。她拍了拍夜影,讓它慢慢走著。一時轉了幾個彎,卻是馬不好走了,她跳下馬來,讓侍衛看著,自己和袁希榮並幾個人徒步上山。
“看那處,就是了。”袁寧看著袁希榮手指的方向,那裡草木掩映下露出一處茅屋的屋角,她心中湧起欣喜,心撲通亂跳,走得更快,那茅屋越來越呈現的更多,她卻又有了一點害怕,幻真子是不是真的能救阿茂?他會不會拒絕救阿茂?他不會恰巧不在這吧?她的心頭有一門小鼓在敲,敲得她有些空空的發憷,她又看見走動在前面父親袍角的起伏,又想,自己亂想什麼呢?幻真子能讓父親跟隨,又指引父親方向,應當是會救助自己的。不管怎樣,只要他肯救阿茂,自己沒什麼不能答應的。
她想到這,穩住了心神,加快在山路上攀爬。她遠遠得望見茅屋前還有一座茅草架,晾著些藥物,在那些藥架之中,有一人身著鶴氅在提筆正在寫注什麼。
那人像是聽到了這邊的響動,擱下了筆,緩緩站起身來,站到茅草架外,微笑著立在那裡看著她。山風微微擺動著他的鬚髮,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順著風從他身上傳遞了過來,如果說前一刻袁寧還有懷疑他是否能救侯重茂的能力,可一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心中竟那樣從從容容地相信,這個人一定能救他。
她奔跑了起來,她跑上了那個平臺,望著那個對自己微笑的人,她激動地顫抖著上千,在幾步外不自覺的躬身拜下:“老神仙,幫幫我,就救阿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