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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兒,來,父皇請你喝瓊露,就像你平常愛吃的荔枝一樣。”
“不!陛下。”甄蘭馨看他抱著玉潔兒走向一角案上的早已備好的酒樽,瞬間撲過來拉住他,“不行不行,放她走吧,也許能逃過去。”
“不行!郝必圖最是好色,崔家最是恨你,他們若將潔兒養大,玷汙了她,你我顏面何存,她長大知事又將如何自處。她不能像朕這樣一生。”他臉色冷然。
玉潔兒見父母爭執激烈,惶然呆看二人。
“蘭馨,你莫嚇她,此藥無色無味,無痛無覺,她不會痛苦的。”
甄蘭馨全身顫抖,無力再看,閉目後忽又尖叫:“不行不行!下不了這手。”
“我來!”陳瑾手握起酒樽,溫言哄道,“潔兒,來,嘗一口。”
玉潔兒似乎在兩人迥異又反常的容顏中察覺到了危險,她看著父親遞過來越來越近的液體,忽然掙扎哭喊:“母后母后!”
“潔兒一向最乖,今日也該聽話。”陳瑾面上猶笑,用力抱住她,舉樽往她口中灌去。
一滴封喉,玉潔兒在哭鬧中已不知被灌下多少,不過全身一搐,再也沒有了生息。
“蘭馨,看她多安靜,此藥不會七竅流血,你看她還是玉做的一樣。”陳瑾在一張長榻上緩緩放下她。
甄蘭馨泣不成聲,陳瑾過來扶起她:“蘭馨,我們也該走了,不要讓她等得太久。”
“陛下!”紀原聽他一句,遽然跪下,老淚橫流。
“紀原,朕無言面對先祖,朕走後,你毀朕面,並將朕的臉遮蓋起來。”他手指案上利刃,言語平靜,“等一切都了結了,你傳朕旨意給留守的禁軍讓他們開宮門,不做抵抗。這是朕最後的旨意,你記住了嗎?”
“老奴……遵旨。”紀原涕淚交垂 ,頓首碰地。
“好了,你去吧,你屆時若改變意思便走,若真不想離開這裡,我也給你備了一杯。”他聲音依舊平靜如夏季一抹淡雲,“關上門,朕要陪皇后。”
殿門發出最後開闔的聲音,裡面語聲窸窣聲後久久寂靜。
同夜,崔紹歡開城迎狄,陳京淪陷,宮門四開,無人抵抗,在蓬萊宮觀景閣外,紀元門外倒地,開啟殿門,室內帝后公主相擁已僵,案留陳帝手書罪己詔,字字稜角峻厲,竟完全否定自己一生。
翌日;崔紹歡與狄人議和,以帝后禮合葬二人,陳帝在位十七年,終年二十五歲,諡號為大仁純孝烈皇帝。
“議和後,崔長風回京,擁六歲皇長子陳協為新帝,改年號為元受。”侯重茂對悄然無聲的二人道。
“朱兒呢?甄家的人呢?”袁梨晨出聲。
“如果推測不差,他們應該和甄家的人去往東南,我想他們手頭必有玉璽遺詔,不久後必會有陳南王朝。”
袁梨晨靜坐垂首,良久後抬頭:“阿茂,我想祭一祭他們。”
侯重茂對她點頭,袁梨晨起身,走了兩步回頭又問:“阿茂,他們議和,接下來會做什麼?”
侯重茂望著她二人迥然關注的目光,抿唇道:“你放心,我自會準備的。”
“崔長風不殺郝必圖嗎?”墨硯也追問。
“陳忠、沈太后等人去向不明,此刻他們不會和郝必圖翻臉。”侯重茂道。
袁梨晨搖頭,長長一聲嘆息。作者有話要說:陳瑾死掉了=。=
多事之秋苦中作樂
果如侯重茂所說,沈太后頒遺詔捧玉璽以示正統,扶少帝陳忠在陳東南部稱帝,改年號為天佑,南北對立,互質對方挾天子以令諸侯,陳國勢力或歸北王朝,或奔南王朝,亦有地方軍政長官見狀,據地自雄,不服二者命令,陳國分裂。
急驟的秋雨有蕭疏陰沉的氣氛,袁梨晨對雨低喟:真是一個多事之秋。陳國議和後,狄軍並沒有北歸,南北朝各自招收勢力,崔長風未先與南朝火拼,而是以不服王化、謀反等理由,與狄軍興兵討伐那些劃地為王的地方長官,兵荒馬亂的日子開始了。
還有一件事也讓袁梨晨憂心,那就是在幾場秋雨中,晉帝的寒疾提早發作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兇猛,朝政又交與太子代理。
這天侯重茂和袁梨晨前往紫宸宮探視帝疾,晉後與兩位妃子並長樂公主都在內殿,一干人見了禮後,晉帝招手喚侯重茂上前,侯重茂看他支身,趕忙加了靠枕扶他坐起。
“這兩天如何?”晉帝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適的角度,倚著看他。
“二哥那邊回報說南邊已經佈防,他和南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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