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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哭。”他嘴裡面拌了鶴頂紅一樣毒舌,手上卻很溫柔地拿過一條帕子為她拭淚,“明明有兩個丫頭陪你,還有紫嶽在,非要自己逞強。”
她一把推開他的手,“剛碰了腳的手,又來摸我的臉……”
“你自己的腳,你還嫌棄?”他氣得笑了,索性從一邊的小櫃子裡翻出個酒瓶來遞給她,“拿著。”
天市莫名其妙地接過來,“幹嘛?”
“喝。”他言簡意賅地說著,抽出一把刀來。
“我喝我喝……”天市十分識趣地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抹了抹嘴,“你把刀收起來吧。不就是喝酒嘛,用得著拿刀來嚇唬人嗎?”
攝政王嗤之以鼻:“誰說我拿刀來逼你喝酒了?”
天市有些迷糊,大著舌頭問:“那你要幹嘛?”
攝政王伸出三根手指頭,“這是幾?”
天市瞪大眼想要看清楚,有些迷惑:“五?”
恍惚中,她看見攝政王那隻剛剛握過她腳踝的手伸過來,覆蓋在她的眼睛上。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五 太后
其實人在搖晃中總能睡的更香,這也許是在嬰兒時由搖籃養成的習慣。天市睡了一個很久以來沒有過的好覺,直到那種持續不斷的搖晃突然停止了,她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
那雙眼睛!
即使在最甜美的夢裡,天市也不敢奢望睜眼後第一眼就能看見他的眼睛。幾疑是夢,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那雙帶著笑的眸子毫無避諱地盯著她看。
“能不能現在別看我?”天市小聲嘟囔著,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仍在攝政王的車裡,溫暖柔軟的上好裘毯被自己揉搓成一團死死抱在懷裡,而對面那張榻上,攝政王手裡捏著酒杯,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現在才想起來不讓我看?你睡覺的樣子我全看了。”攝政王的表情很像收穫頗豐的賊。
“要命!”天市捂著臉呻吟,“夢裡不知身是客,這怪不得我。”
“如果要怪你,你現在就已經不在這兒了。”攝政王淡淡地說,語氣中有一絲冷冽,讓天市死皮賴臉的耍賴行為戛然而止。
她頓了一下,沉默地用手攏好自己的頭髮,正襟危坐。“現在在哪兒?”
攝政王朝車窗努了努嘴,示意她自己看。
天市還算不太糊塗,只小心的掀起一角窗簾往外張望。窗外一座巍峨高大的建築赫然撞進眼睛,她猝不及防,被重重地震撼:“這是……”
攝政王在她的身後,淡淡地說:“這是朱雀宮。”
一時間不敢回頭,天市閉著眼睛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朱雀宮……那個朱雀宮?”
通常,人們不這麼叫這座宮殿,人們把它叫做天宮。天子居住的地方,天地的中心,萬民的頂端,天底下最神秘最尊貴最不可冒犯的天子之宮。
用了好半天,天市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們怎麼在這兒?”她的聲音虛弱帶著顫音,聽上去的確就像個從來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
“天市,”攝政王的聲音裡有著陌生的鄭重,令人不由自主地屏息聆聽。
攝政王把天市拉到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盯著她的眼睛,彷彿這樣,就能讓他所說的每個字都被領會。“我帶你到這兒來,是要見一個人,她得了很重的病,也許好不了了。”
他的聲音裡有一種悲慟的力量,讓天市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一會兒,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見她。她見到你應該會很高興,你就陪她聊會兒天,解解悶兒。讓她稍微開心點兒。”他說這話的時候,之前那種不容置疑的權威蕩然無存,只是一個即將失去親人的男人,在請求幫助。
怎麼能拒絕這樣的要求呢?
天市在自己意識到之前,頭已經點下去了。
他欣慰地笑了,孩子一樣鬆了口氣,然後又緊接著叮囑:“她會問你一些問題,我會替你回答,你只需要點頭就行。但是你要記住我的回答,你是聰明人,不用我解釋的,對吧?”
這話問的真叼,天市心中苦笑,難道說不對嗎?於是她只能又點了點頭。
攝政王似乎想不到別的話叮囑了,於是笑道:“你稍等會兒,我讓人來伺候你梳洗換衣服。一會兒坐軟兜進去。”
這倒是提醒了天市,她趕緊問:“我的腳……”
“別擔心。”他安撫地衝她微笑,然後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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