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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主賀術敦遙每每聽姜太醫報告都是如此,又加上夕顏、七王子賀術砃和大公主賀術碄在旁藉著元宵佳節時不時就提親情、團圓話題,於是好歹打動了賀術敦遙的為父之心,不顧封氏方面反對的決定親往王城郊外的‘意涼莊’看望這個已十八年不曾見的兒子。
因為‘意涼莊’乃圈禁之地不能擅入,自然旁計程車族、大臣是不能隨行的。而沒有得到國主的傳召,就是王子、公主也不能跟隨。所以那日除了最小的七王子賀術砃、其母烏蘭氏、太醫院院使都查哈、以及太醫姜渙,再就只有五百王宮隨侍人員隨行。到了‘意涼莊’,便只有七王子母子並都查哈、姜渙以及二十隨侍得以伴賀術敦遙進入。
賀術敦遙一進入‘意涼莊’便是皺了眉頭,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地方簡直就不是給人住的。溼冷、簡陋,且如今這般還是經過他那刁蠻媳婦伏夕顏好一番折騰打理之後的形貌,那麼在這之前呢?他簡直不願意去想!
再到看到眼前那個伏身地上的瘦弱青年,賀術敦遙的眉頭更是緊皺——這就是他賀術敦遙的兒子?這麼消瘦,這麼孱弱?不!他賀術家的男人都該是雄鷹、虎豹一樣的敏捷而強壯,更何況這孩子的體內還有那賈梭惡狼阿不罕一族的血脈!竟是他太狠心了嗎?
“兒……兒子給父王叩頭……”賀術礎伏身地上額頭貼著地面,原本準備好的一番迎接之語卻是喉頭髮梗再吐不出一字——他沒有想到夕顏和伏家竟然真的可以做到,他以為他的釋放之期不會來得這麼快!雖說現下他也確實還沒有被釋放,可是……他的父親來看他了!在一十八年的不聞不問之後,親自來這裡看他了!
夕顏為了怕他太過驚惶所以直到昨天晚上才告訴他這件事,可還是讓他激動得一夜都沒有睡著……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象過自己父親的樣子,幼時也聽奶孃形容過,可是當賀術敦遙大步跨進屋來的時候,他卻激動得不及看清來人容貌便撲跪了下去!聽見身旁跪落的夕顏脆聲行禮問好,才是提醒了他應當開口祝言……
賀術敦遙立在門口眼睛只是看著賀術礎,周圍無一人敢發出聲音,一時偌大的院落靜得落針可聞。
“你抬起頭來。”一句聽不出喜怒的威嚴之語沉沉的傳出。賀術礎內心突突,慢慢抬起頭來,眼睛稍有膽怯的迎向自己的父親。
這時夕顏才發現,父子兩人有著同樣的眼睛。
賀術敦遙也是發現了賀術礎的眼睛極像他,除此之外,便都是隨了他那溫柔而美麗的母親……瓔珞……
賀術礎紅了眼眶。
父子兩個就這般互相凝視著。夕顏見賀術敦遙全不在其他人,偷偷向七王子賀術砃打了個眼色。賀術砃會意,悄悄伸手拉了自己母親衣袖一下。烏蘭氏自也是聰慧之人,轉頭朝自己兒子微一頷首,便上前半步向賀術敦遙溫言說道:“王上,六王子的身體還沒大愈呢,潮地上跪久了不好的……”
賀術敦遙似這才回過神來,便才又掃了同兒子跪在一起的夕顏一眼,道:“都起吧。”
知道賀術礎膝蓋不好,夕顏便先起了身再去攙扶。
賀術敦遙見狀,又是皺眉,一句冷言差點兒沒把後面跟著的院使都查哈和太醫姜渙給當即嚇趴下:“太醫院,這是怎麼回事?六王子的膝蓋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沒有人向孤稟明?”
都說醫者醫病不醫命,那都查哈已是年逾七十之人,便是自己是個醫者,這時也是老朽的風燭殘年之景。卻不得不佝僂著身體快步上前來跪下,好在還有一個姜渙可以代他回稟:“臣等知罪!六王子膝處所患,乃溼氣入髓之症,此症……”
“此症如何?說。”
“此症入體時不易發覺,症入髓後不易根除,只能……儘量減輕症狀。”
正說話間,外面忽然一陣騷動,夾著刀槍之聲。
賀術敦遙眉一皺,只略轉頭面露不耐並未出詢問之聲。
打頭的侍者乖覺無比,立即向上一躬身然後轉往外小跑而去,不多時返回,便稟上道:“稟王上,侍衛在附近抓獲了一個賈梭間諜,從其身上搜出了……搜出了一封給六王子的密信……”
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賀術敦遙面無表情。
賀術礎回過神來,立時咚一聲又是跪倒:“兒子冤枉!父王,兒子冤枉……兒子生平未見過半個賈梭人,更不知什麼賈梭間諜!!兒子……”
賀術敦遙一擺手,止住了賀術礎的申辯,向旁冷道:“把人帶上來。”
先前那侍者便又快步跑出,很快,便帶著一隊侍衛拖著一個身穿漢服已被打得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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