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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嗻。”
看淑嘉閉目養神,淑惠不敢再耽擱,起身後退,紅袖前引,直把淑惠送到無逸齋接上了頭,她才退到屋外靜候。直到淑惠與赫舍里氏聊完了天兒,紅袖才又上前把淑惠送出了暢春園。
紅袖再回到皇后住處,淑嘉已經坐了起來,歪在床上聽四格格讀書。聽到腳步聲,四格格兀自輕聲細語地念著書,直到光影漸近,這才抬頭。見到紅袖過來,有請安之意,方住了口。目視淑嘉,淑嘉一點頭:“你去罷,與你妹妹多與你們三姐姐一處說說話,她將遠嫁,往後再想這樣親密只怕機會不多了。”
三公主榮壽公主被指婚給喀爾喀烏郎阿濟爾莫氏納穆塞,這個姓氏是音譯,其實與格根塔娜是一個姓兒。
四格格起身放下書,方才跪安。已經沒心情想紅袖會報告什麼了,只有一個念頭:下一個就是我了,我會被嫁到哪裡去?要不要跟“三叔三嬸”通個氣?他們應該不會坐視我嫁得不好吧?也難說……祖父的親生女兒還不是嫁了二福晉的父親那樣一個不著調的人?那還是親閨女呢。
一時愁腸百結。
屋裡,不等淑嘉發問,紅袖就已經彙報了所見所聞:“十五福晉到了無逸齋,與太子妃說了兩刻鐘的話,太子妃親自送了十五福晉出來。兩人臉是都帶著笑,想是說得投機。”
淑嘉自嘲地道:“生累了她了,這一個月,我竟是少有的安靜清閒了。”太皇太后已駕鶴西去,宮中再無人值得淑嘉去請安,每天早上,宮眷們平均可以晚起至少半個小時,同時,皇后也少了一處消磨時光的地方。婆婆坐月子,讓兒媳婦侍候又太尷尬,西魯特氏年高,淑嘉也不欲累著她,眼前晃動的人少了很多。她又不能出門,只窩在屋子裡,比起以前的忙碌,自是覺得安靜得過份。
紅袖道:“多少事兒等著您拿主意吶,只怕也閒不了多久。”她是知道的,這位主子即使是坐著月子,也沒斷了對後宮的掌控。白天夜裡,多少宮女、太監奉命穿梭於中宮與諸宮院之間,難道只是在鍛鍊身體?
淑嘉足不出戶,卻沒有放鬆對宮院的控制。太妃們、茂妃謙嬪、兒媳婦們、兒女們還有胤礽那裡,都有她的人。打從在東宮開始,她就是掌家的人,積二十年之威,哪裡沒有她的人?讓茂妃謙嬪抄經的是她,為皇子皇女的師傅們提供夏日冰塊冷飲的是她,給太妃們分貢品的還是她。
“我倒寧願能夠閒下來!仔細看著無逸齋,瞧瞧太子妃近來如何行事。”
“嗻。”這是考較上了?紅袖也為赫舍里氏捏了一把汗。
“皇上那裡,都在忙些什麼?”
這回回答的卻是趙國士,他與賈應選是老同事,交換情報也很方便,躬身道:“皇上那裡,也還都是那麼幾件兒事情。軍國大事,不該奴才們知道的。皇上這幾天一直獨宿澹寧居。”
“唔。”淑嘉也不想打探什麼軍國大事,真要想知道,問弘旦或者直接問胤礽都行,何必偷偷摸摸留下話柄?聽說胤礽一直獨宿,淑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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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卻是有事要忙。
偌大國家,大事小事不斷,頂要緊的不過是那麼幾樣。一是西北軍事,二是鹽法改革,三就是攤丁入畝的新政。
這裡面鹽法是已經確信大有效果的了,在推行全國之後只見其利未見其弊,暫且放下。
要操心的是另外兩樣。
西北軍事,一直在拉據膠著,雖說軍費已經由鹽稅新增收入頂上,並不會對國庫造成影響,卻也是一場消耗戰。每個月,前線都有傷亡名單報過來,又有要求調拔後勤物資的請示發過來。西征大軍雖然已經比較適應當地氣候,畢竟是客場作戰,非戰鬥減員與戰鬥減員一直在持續,不但有被打死打傷的,還有不適應環境病倒的,這些都要求安置、撫卹。
雅爾江阿的摺子裡還寫道:大軍一直在減員,請求再拔一點人馬來填補這損耗。大軍缺十個人,朝廷可能要準備十五個人,因為這十五個人也不是當地人,其中必然有人會病倒,淘汰剩下來十個比較合適的,送到前線去。
另一方面,當著後勤部長的雍王也不甘寂寞地上折,請求推行攤丁入畝。攤丁入畝是分兩步走的,先是,要把丁口數固定下來,這就是“永不加賦”,朝廷目前連這一項都還沒有能夠推行全國。
然後才是把丁數均攤到田畝數上,只按田畝數收稅。
雍王這也是被逼無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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