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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句話。好像是在進行一種儀式。
老人說話的當口,包一刀從柳士元的手中接過包裹著的布,延展開來,布上面是一個一個袋子,袋子裡面放了很多工具。
他取出一方硯臺,倒了一些水進去,竟然輕輕地研磨起墨來。
不一會兒功夫,淡雅幽香的墨汁香味飄散開來。包一刀取出一支狼毫筆,把筆尖含在嘴裡,用口水潤了潤,接著,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
“小兄弟,你姓誰名誰,淨身之後,可是要留下名姓,暫且幫你保管寶貝兒的。”
終究是要面對慘絕人寰的時刻,男子應該也是心神激盪的,他的聲音沙啞著:“離了身的東西,只不過是腐肉一團,還要它作甚?”
包一刀道:“話可能這麼說,小兄弟,沒有今生還有來世,今生沒有當男人的福分,還有來世可以期盼。但是今生入土的時候缺了這一塊兒,來生也不會齊全的,懂了嗎?”
“唉……”男子重重嘆了口氣,“好吧,我的名字叫黃直。”
“汪直?”由於男子的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包一刀核對著。
“黃……黃直……你是黃直?”
柳仕元震驚了,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黃直。
木板上那人猛地抬起了頭,向柳仕元說話的方向道:“柳大哥?”
“是我,黃直。”
聽到柳仕元的聲音,男子被矇住雙眼的布溼潤了:“柳大哥,你是不是記錯了我的名字,我叫汪直。”
見黃直這麼說,柳仕元多少明白他什麼意思,他不再言語。
黃直向包一刀道:“包大爺,我姓汪,汪洋大海的汪,單名一個直字,直截了當的直。煩請包大爺認真書寫,千萬別給寫錯了。”
包一刀依言,一邊重複,一邊往瓷瓶上寫著:“汪直,汪洋大海的汪,直截了當的直。”
黃直聽著,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裡面道:“不久之後,我便是一個被人嘲笑的無根之人,我黃直愧對列祖列宗,無言再以黃姓立足世間。好吧,從今日起,我的名字便是汪直了。”
黃直道:“包大爺,能否替我摘除矇住雙眼的布,我想見一見柳大哥。”
包一刀道:“等一會兒即將淨身,你不怕嗎?”
黃直道:“橫豎都得捱上一刀,矇住雙眼,與掩耳盜鈴有何區別?還不如直面。”
包一刀豎起了大拇指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是一條真漢子。”
包一刀上前,替黃直解開了布條,黃直伸直了脖子,當他看到柳仕元一身宦官的服飾後,笑了笑道:“柳大哥風采依舊,即使是穿上了男兒最卑賤身份的宦官服,仍然玉樹臨風,羨煞旁人。”
柳仕元道:“然而幾個月未見,你卻變化了很多,個子更高了,居然還留起了鬍子。”
黃直無限眷戀的眼睛向下巴看去,雖然他幾乎什麼也看不到,不過他還是努力地看著,道:“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蓄鬍須,應該也是最後一次,聽說,淨了身後,是長不起鬍子的,所以,我格外的珍惜。柳大哥,能靠前一些嗎?有一些話,我想跟你說。”
柳仕元向包一刀問道:“包大爺,可以嗎?”
包一刀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如果有什麼不便的話,我們還可以出去。”
黃直道:“不用,柳大哥附耳到跟前即可。”
柳仕元聽罷,來到了黃直的面前,湊到了黃直的嘴邊。
黃直道:“柳大哥,請記住黃直的好,從今以後,所有的壞事,都是一個名叫汪直的人做的,和黃直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你認識的人名叫黃直,你和汪直,是素昧平生的兩人。”
柳仕元聽到這話,愕然地縮了下身子,直視黃直,卻看到黃直兩行濁淚。
黃直道:“柳大哥,別問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話,以後,你會明白的。包大爺,我已經再無其他事情,該做什麼,你就儘管招呼吧。”
包一刀道:“好吧,汪直,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在你入宮之前,無論你的身份是尊貴還是卑賤,你都是響噹噹了不起,胯下懸著兩卵蛋的男人,不過,一個對時之後,你就不再復男兒身,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黃直道:“準備好了,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包大爺,你就當我是砧板上的肉,向橫切還是豎砍,隨你的便。”
包一刀道:“那好,不過汪直,我還是建議你矇住雙眼。”
黃直道:“真的不用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來的時候,我不知道它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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