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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一直在思想鬥爭,到底是上還是在這等著。每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低頭,強撐著的勇氣瞬間蕩然無存。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紀羽瞳終於受不了了。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待著是死,向上攀爬,如果可能的話,自己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到閻羅神君那裡報到,告訴他,自己沒有兌現承諾而已。
紀羽瞳默唸道:“怕什麼,究竟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是沒有死過。”
這麼一想以後,紀羽瞳的膽子反而大了起來,她一個縱身,向上跳了上去,山風凜冽,她卻全然不顧。
幸好的是,最後這段懸崖有那麼點弧度,可以讓紀羽瞳緊貼著崖壁,熱愛運動讓她沒有成為那種嬌滴滴的小女生,在這些日積月累的質素驅動下,紀羽瞳手腳並用,一點一點向懸崖的最頂端靠近。
在接近藤條最頂端的時候,紀羽瞳發現,剩下的藤條之所以沒有被人動過手腳,那是因為,剩下的藤條距離懸崖邊緣還有大約一丈至三四丈不等,從下往上看,似乎並不是那麼地危險,但是換一個角度,從上往下看後,絕對是危險得不能再危險。看來,負責做手腳的人並不願意冒這個險。
紀雨瞳離開藤條,整個人像壁虎一樣趴在絕壁上,手腳各佔據了一處稍微凸出點的地方。她調整著呼吸,讓自己儘量放鬆一些,因為一旦重心不穩,向後仰去的話,她也許在下墜的時候,連落入剛才那個平臺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摔成肉泥一團,紀羽瞳想著那副噁心的畫面,打了個哆嗦。
很多女人就是這樣,不害怕面對死亡,卻擔心自己生命終結的時候太過醜陋。
“不要想,不要想。”紀羽瞳雙手緊緊地抓著絕壁的凸起處,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我現在是在平地上,我只是在玩一個只有五米高的攀巖遊戲,對於我來說,再小兒科不過的了。現在我很安全,我不會有事兒的。”
如此重複了幾遍以後,紀羽瞳睜開眼睛,她的這種自我欺騙法給予了很大的信心,她抬頭望著崖頂,一吸氣,三兩下,便爬到了崖頂,她看了一眼,真的是崖頂。
紀羽瞳完全不顧及淑女的形象,趕緊四仰八叉地躺下,以最大的面積接觸著地面,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回踏實的感覺,她能很真切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實在是太緊張、太刺激了,她感覺自己如同置身劇情跌宕起伏的劇本里。
正等著心跳慢慢恢復到正常狀態,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男人的笑聲。男人的笑聲很囂張、很狂妄,傳到紀羽瞳的耳朵裡,她有一種衝過去,狠狠抽他幾記響亮的耳光的衝動。
紀羽瞳皺了皺眉:“這是誰的聲音?為什麼這麼討人厭?”
她的這個疑惑還沒存在腦海裡多久,馬上另一個心聲便解惑道:“這是藍曉虎的聲音。”
“藍曉虎是誰?”
“藍曉虎是前頭人藍受貳的兒子。”
“那藍受貳又是誰?”
“藍受貳是大藤峽地區瑤族、壯族農民的領袖。”
“領袖?什麼領袖?頭人就是頭人,怎麼稱起領袖來了?”
“因為要造反,當然要有人帶頭了。頭人的頭人可不就是領袖了?”
等等等等,紀羽瞳倏地一下坐了起來,大藤峽?瑤壯民?造反?天哪,不會吧,大藤峽起義?姓紀?我不會成為歷史上只有姓,沒有名的紀淑妃吧。
這個念頭一閃過,她趕緊翻過身來。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懸崖頂端的邊緣地帶,稍微帶一點斜坡,正好隔斷了聲音發生地和她之間的視線。紀羽瞳想看一看現在的情形,又怕被人發現,便匍匐著,一點一點向那邊挪去。
紀羽瞳心中所猜的八九不離十,她正在大藤峽最險峻的山峰,九層崖頂。
話說,在黔江下游的廣西境內,有一塊世外桃源,那裡的山上長滿了藤條,最粗的有斗笠那麼粗。這些最粗的藤條連線著黔江的南北兩岸。白天呢,沉在江底,晚上則浮出水面。居住在黔江兩岸的人們可以像猿猴一般攀爬著藤條穿梭往來,所以,方圓幾百裡的人們便叫這個地方為大藤峽。
在大藤峽裡,住著數十萬的瑤族和僮族人,他們世世代代不離此地,山裡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們利用起來,開荒種地、砍柴燒炭,過著雖然清苦,卻怡然自得的生活。可是,明廷完全不顧瑤族、僮族等民族的感受,強行實行改土歸流,用武力奪取瑤族和僮族人賴以生存的土地,在瑤族和僮族人開始反抗的初期,明廷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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