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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燕和若涵相處時間算久,她早已知道若涵怕冷的性子,在若涵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招呼了幾個侍女提著暖爐鼎跟上,一左一右的將她圍在中間。
東翔大步走在前頭,繞過幾個水榭涼亭時回過眼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堂堂帝永王后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中間,走路的速度也極度的緩慢,若涵的小手拉緊了圍在頸間的狐毛,做工精修的披風被她的另一隻手拽住努力想要裹住身體,一路上巡邏的守衛和路過的侍女都好奇卻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如此沒有風度走得一點氣質都沒有的王后,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若涵沒看見東翔眼裡閃過的複雜神情,她只顧著抵禦不斷吹來的寒風,嘴裡一邊還咬牙切齒的唸叨,為什麼這裡會這麼冷!為什麼會這麼冷!為什麼!
東翔伸手揉了揉眉心,有點後悔將她從屋裡帶出來,心裡正想改變主意,前面粱獅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大王!”粱獅一個抱拳,停在東翔面前“那個女人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哦?”東翔的注意力立馬轉移到了正事上,就見他眉頭一擰,似乎這件事在他的預料之外“湯時去了也不行?”
“恩。”粱獅點點頭,眉頭也擰成了一個川字,還想說話,抬眼,就見東翔身後慢搖搖的晃來一個身影。
初次見到,粱獅還以為那是一個什麼巨型動物,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裹著厚實披風和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居然是一個女人。她幾乎只露出了一雙大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讓人一對上她的眼睛就要挪不開視線了。
粱獅正在怔愣,心想他怎麼不記得宮裡還有這樣一個美人時,東翔在一邊沉下聲道“我準備用她去試試。”
“她?”粱獅這才反應過來,大眼又望了女人一眼,有些不解“她是……?”
若涵雖一直在一邊抖抖索索,其實已經觀察粱獅良久,他對東翔雖然說話尊敬,但似乎又比其他人更顯得和東翔親近很多,他穿著一身戎裝,腰間別著把寬大的劍,一張臉看起來比東翔要粗狂些許,尤其是眼下那一道傷疤,讓他看起來不怒自威。
她正猜想著這男人和東翔是什麼關係,就聽粱獅問到了自己,出於禮貌,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尹若涵。”
“這……”這回不僅是東翔,粱獅也愣住了,他仔細的看著從披風下伸出來的那隻芊芊玉手,如蔥般的指尖,透明白皙的肌膚,簡直讓人覺得一碰就會碎掉。
只是重點在於……尹若涵?誰?而且,這伸出來的手……是什麼意思?
“你姓尹?”東翔站在不遠處慢慢的咀嚼著句子“為什麼昨天沒有提過。”
若涵此時很想給自己一拳頭,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哪壺不開提哪壺!
“額……我為什麼姓尹呢……額……因為……”
“因為王后不僅改了閨名,連姓氏也隨了那個救了她一命的行腳醫。”環燕及時出來幫腔,背心也隱隱滲出了冷汗“我家王子他……因為感恩那個將王后從鬼門關救回來的醫生,所以才為王后改了姓名,關於改名的書信,晚一點就會送達帝永宮讓大王查閱。”
“……”東翔微微眯起眼,看了緊張不已的若涵一眼,點了點頭,再沒問什麼。
實際上,東翔和粱獅心裡都已經有了底,堂堂一個公主,如果說改閨名那也就罷了,姓氏乃延續祖宗血脈的依據,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更改,即使這個小奴婢轉了個心眼,表面看起來似乎條理順暢,沒什麼不妥,而且還變相的誇讚了永珍王子落青是一個寬容大度,知恩圖報的明君,但是對於常年深陷宮廷鬥爭裡的東翔和粱獅來說,這幾句話就已經充分的暴露了永珍確實有什麼計謀在醞釀。
只是目前還不得而知。
一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某種小動物一樣的尹若居然真的是個奸細,東翔的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感受。
他皺了皺眉,努力把那抹奇異的心思拋開不想,對轉頭來看他的粱獅微微點了點頭。
粱獅也對若涵起了疑心,但見東翔並沒有發話,他便當做不知情一般,抱拳對若涵行了個大禮。
“帝永第一武將,御前統領粱獅,給王后請安。”
沉著穩定的聲音響起,若涵這才發現自己還傻兮兮的伸著手,連忙收回手來,尷尬的笑著正想福一個禮,卻被旁邊的環燕一把扯住。
轉過頭,就見環燕正對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壓低了嗓音道“王后只用拜大王就行了。”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