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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快步往辰年住處去了。
與封君揚院子的燈火通明相比;辰年的小院裡要昏暗了許多;除了院門處亮的那兩盞燈籠;院內房中竟俱都是漆黑一片。新換來的侍女從院內輕步迎了過來;向著順平屈膝福了一福;輕聲喚道:“平爺。”
昨夜時候;辰年身邊的兩個侍女就已經全都換去;現在這侍女是順平親自安排的;說是侍女;實則是王府培養的暗衛;都有著功夫在身。順平看一眼正房方向;低聲問她道:“如何?”
侍女答道:“晚飯倒是肯吃了;飯後還在院中走了兩圈;只是仍不肯叫人進去伺候。”
順平點點頭;想了想;又交代道:“好好看著;絕不能有半點輕慢;若有事速去報我。”
侍女恭聲應下了;順平這才又回了封君揚處;不等他詢問;小心翼翼地將辰年處的情況細細說給他聽了。封君揚的臉色這才略略緩和了些;向他揮了下手;“知道了;下去吧。”
順平出得門來就摸了把冷汗;私下裡見到鄭綸;不禁感慨道:“那位爺是真的把謝姑娘放心尖上了;容不得旁人有半點慢待;若不是實在是身份相差太大;沒準真能不管不顧地娶了回來做世子妃。可偏偏那謝姑娘平日裡看著隨和;狠上來卻是半點不心軟;就直接亮刀子往那位爺身上扎。唉;就這個脾氣;你且等著看吧;就是芸生小姐容得下她;待回了王府;也少不了要鬧事。”
鄭綸濃眉緊皺;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只是替芸生小姐不平。”
順平聞言不覺多看了鄭綸一眼;張了張嘴卻又把話壓下了;想了想;轉而低聲說道:“我給你透個話;我瞧著世子爺的意思是要留你在青州;不叫你隨著去盛都。”
“留在青州?”鄭綸有些驚訝;他身為封君揚的侍衛統領;理應是跟在封君揚身邊的;怎能把他留在青州?
順平說道:“楊成身死飛龍陘;雖說是把帽子都扣在了清風寨的頭上;可靖陽張家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透這些事情?他們必然不肯善罷甘休的。世子爺去盛都也是為了解決此事;想把青州的歸屬敲成板上釘釘的事情。青州這裡他不放心;定要留下親信在青州;明著說是協助薛盛英掌兵;實際上也是為了控制他。”
鄭綸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知。”
順平瞧他模樣;卻湊到他身邊低聲道:“你不知。”
鄭綸疑惑地看他;他走到門口;小心地瞥一眼門外;見四處並無其他身影;這才關了門轉回身來與鄭綸低聲說道:“看在我們多年來風雨裡一同闖過來;此話我與你只說一次;你聽得進去便聽;聽不進去便罷。鄭綸;你若留在青州為將;自此以後便與我不同。你是外將;將來更會是世子爺的股肱之臣;萬萬不可再說什麼替誰報不平的話。我是世子爺的奴才;只要是貼身伺候他;以後就免不了要與他的後院打交道;縱是有點差錯;世子爺也能容我。可你不一樣;你的主子就只能有世子爺一人;不管是芸生小姐還是謝姑娘;都和你無關。不管你對芸生小姐生過什麼樣的心思——”
“順平!”鄭綸惱怒地打斷了順平的話;急聲道:“你胡說些什麼!我何曾對芸生小姐生過什麼心思!”
“沒有最好!”順平微笑著安撫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憑咱們世子爺的雄心大志;你日後少不了也要跟著飛黃騰達;風光還在後面。”
鄭綸面上卻是不見絲毫喜色;只是沉著嘴角不語。順平見此便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再未勸他;替他帶上門出去了。鄭綸卻是半宿無眠;快五更時才長長地吐了口氣;把心中一干雜念全都摒除了;倒在床上扯了被子蒙上頭呼呼大睡。
街面上隱約傳來一快四慢的更鼓聲;時辰不過剛剛寅初;各處的奴僕便已開始準備起身;熬了一宿的值夜人卻是到了最為睏乏時候。辰年養精蓄銳了大半夜;等得便是這一刻;她悄無聲息地從床上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誰知剛剛開啟房門;侯在廊下的侍女已是迎上前來;低眉順目地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辰年手扶著門框站了片刻;這才冷聲說道:“沒有。”
她說完徑自出了房門去院子裡打拳。那侍女見狀也不上前;只准備了清水與帕子等物在一旁候著;等辰年一套拳打完;便十分有眼色地捧上了溼帕子過來。辰年接過帕子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隨意地瞥了那侍女一眼;問她道:“你會武?”
那侍女只略略遲疑了一下;便謙遜地應道:“只會些粗淺的功夫。”
“好。”辰年將帕子擲進水盆裡;往後退了兩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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