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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封君揚已是匆匆迴轉;因走得太急;他腿上的傷口又崩裂了;血色很快就浸溼衣袍透了過來;他卻似仿若不察;只匆匆幾步趕到辰年身前;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她;問道:“怎麼回事?”
辰年大哭了一場;只覺得心中暢快不少;坐在那裡擦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急不忙地從地上站起身來;淡定答道:“剛才聽道長說我身上陰毒已經除盡;我一時喜極而泣;樂哭了。”
哭得這樣撕心裂肺;竟是樂哭的?此話一出;順平與喬老等人差點沒跌趴到地上去;封君揚那裡更是微微抿緊了唇;看著辰年不語。辰年看也不看他一眼;卻是轉身認真去問朝陽子:“道長;我這毒真是沒事了?”
朝陽子正皺眉看著自己被揉搓得一塌糊塗的道袍;不耐道:“沒事了;沒事了。”
辰年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可我穴道有時還痛??”
朝陽子頭也不抬地擺手;“不用管它;過上幾日自己就好了。”
“好;好;好你個臉黑心黑的黑老道!”辰年忽地冷了臉;咬著牙連罵了幾個好字;然後便轉身進屋;“哐”地一聲甩上了屋門。她雖未放出什麼狠話來;可這一聲震天響的摔門聲就如同打在了朝陽子的臉上;氣得他當場就跳了腳;立時就要追過去找辰年麻煩。
喬老急忙一把將他拉住了;恨不得立刻把這位不著調的師兄打包送回師門。他一面扣住朝陽子不許他動;一面偷眼去瞥封君揚;卻瞧見他眉宇間的冰霜略有消融;神色卻似是比之前稍稍緩和了些。他大鬆了口氣;生怕朝陽子再喊出什麼出格的話來;忙尋了藉口提著朝陽子離去。
小院裡只剩下了封君揚與順平、鄭綸三人;順平幾經猶豫;還是小心地出言勸封君揚道:“世子爺;謝姑娘脾氣硬;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她今日這樣哭一場反而比把氣壓在心裡的要好。待緩上幾日;她記起您對她的好;許就沒事了。”
封君揚沒有言語;只默立片刻;轉身緩步出了院子。院門外早就有隨從抬著肩輿候著;這一次封君揚並未強撐;由順平扶上肩輿回了自己住所。
傍晚時候;芸生帶著侍女過來;捧著她親手熬得湯藥;笑嘻嘻地與封君揚說道:“表哥;這可是我親手給你熬的;你嚐嚐;味道是不是比順平熬得要好許多?”
同一個的方子熬出來的湯藥;不管是誰熬的;味道能差到哪裡去?她這樣說分明是為了哄封君揚吃藥。封君揚不忍拒絕她的好意;接過藥碗將藥喝了;說道:“是比順平熬得好些。”
得他誇獎;芸生一時得意忘形;便不小心說出了實話;“那是;我不錯眼地看著她們熬得;火候掌握的最好!”
封君揚聽了不覺微微勾了勾唇角。瞧他這樣;順平便跟著湊趣;忙在一旁清嗓子;向著芸生猛使眼色。芸生瞧得奇怪;問他道:“順平;你要與我說什麼?直說便是;表哥又不是外人。”
順平聞言故意苦著臉答道:“芸生小姐;您剛才還和世子爺說那藥是您親手熬的;怎地又成了不錯眼地瞧著她們熬得了?”
芸生愣了一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向著封君揚訕訕笑道:“呀;不小心說漏了。”
封君揚笑笑;“沒事;能得你大小姐看著熬藥;這已是十分不易了。”
芸生見他露了笑容;心中十分歡喜;話便就更多了起來;與封君揚直閒扯了小半個時辰;從青州一路說到了盛都;直到外面天色黑透;這才帶著侍女離去。順平替封君揚送了芸生出門;再轉回來卻瞧見封君揚眉眼陰沉;面上的笑容早已是散盡。他心中正暗自忐忑;就聽得封君揚淡淡吩咐道:“去門外跪上一個時辰再進來。”
第一百零一章各懷心思
順平不敢違他命令;連問一聲為什麼都不敢;低頭出了房門在廊下跪下了;直到跪足了一個時辰;這才小心地進了屋內;卻垂著眼眸看也不敢看封君揚一眼。
封君揚問道:“可知哪裡錯了?”
順平復又跪下了;小聲答道:“小的自作聰明瞭。”
封君揚冷聲道:“你是跟在我身邊的;是我親信中的親信;若是連我的心思都猜不到;還怎麼給我做心腹?”
順平嚇得忙伏在了地上;“世子爺;小的知錯了。”
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聽得封君揚淡淡說道:“起來吧。”
順平忙小心地爬起身來;垂手立了片刻;瞧封君揚沒有別的吩咐;便躬著身子小心地退了出去。一出得房門;他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招手叫了別的小廝過來在廊下聽封君揚使喚;自己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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