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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澤淡淡回道:“她從未視我如兄。”
單音看賀澤兩眼,方轉身回了艙內。
宜平城內,鄭綸也一般跪在封君揚門外,順平端著碗湯藥從外面匆匆過來,只瞧了鄭綸一眼,便就進了屋內,服侍著封君揚喝了藥,又漱過口,這才小心地說道:“王爺,鄭綸還在門外跪著??”
封君揚神色淡漠,道:“他與謝辰年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叫他回去。”
順平暗自嘆氣,在屋內站了一站,卻不敢再多說話,躬身退了出去,待到門外,他才直起身來,伸手拍了拍鄭綸肩膀,示意他起身跟自己走,鄭綸遲疑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隨著順平走到遊廊拐角處。
順平低聲道:“快些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可別在這裡扎王爺的眼了,他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非跪在這裡,還想求個什麼結果。”
鄭綸低頭,默得片刻,道:“謝姑娘並未隨那陸驍走,我追到時陸驍已走,謝姑娘是往回來的。”
“那又怎樣。”順平嘆息,咂了下嘴,才又說道:“你是沒見到王爺的傷處,郎中說了那地方甚是兇險,若是偏得半分,王爺的命就保不住了,莫說是王爺,就是我看著都覺心寒,不管王爺錯了什麼,就憑他對謝姑娘的這份痴心,謝姑娘都不該下這樣的狠手。”
鄭綸無話,順平瞥他一眼,又揮手趕他,道:“快些走吧,你若是還念以前的主僕之情,那就看好了泰興水軍,切莫叫他們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鄭綸站得片刻,回到封君揚門外,跪下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離去。
十月二十一日,泰興水軍拔寨,向西返回泰興,因是逆水行舟,行程就比來時慢了許多,直到第三日頭上,船隊才進入了襄州界內。
辰年醒來時正是午後,身下床榻微微晃動,叫她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她愣怔了片刻,這才緩緩轉頭往旁側瞧去,就見桌旁有兩人正在對弈,當中一個身材高大,罩一身泰興軍袍,正是賀臻,另一個卻是個四十多歲的白胖子,模樣陌生,她並不認得。
賀臻似是有所覺察,忽地向著床榻處望了過來,見辰年醒來,便與那白胖子說道:“白先生先去瞧一瞧那丫頭,回來咱們再接著下棋。”
白先生口中應了一聲,身形卻是沒動,到底是先把手中的黑子落下了,這才取了桌旁的雙柺,起身往床邊來看辰年,一面走一面回頭提醒賀臻道:“你莫要動我子,我可是都記住的。”
賀臻聞言一笑,也從桌邊起身,隨著白先生往辰年這邊而來。
白先生手指搭上辰年脈門,催發真氣灌入辰年體內,沿著她各處經脈行走一圈,道:“沒事了,慢慢養著身子就成了。”
他說完,便就把辰年手腕一丟,人又飄至桌旁,低頭細看那棋局,頗為不耐煩地催促賀臻道:“快來,快來,這一局定能大敗你。”
賀臻回到桌邊坐下,笑道:“那也未必。”
兩人又廝殺半局,白先生終勝了賀臻數子,不覺心情大好,一張圓團臉上眉開眼笑,愈顯和氣,他伸手入懷摸了個小瓷瓶出來丟給賀臻,道:“這東西給這丫頭吃,對她身體大有好處。”
賀臻道謝收下,送了白先生出去,方回身來看辰年,瞧她躺在那裡不言不語,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不想竟就這點出息,你只是為了封君揚一人活著麼,他負了你,你便就不想活了。”
辰年抬眼靜靜看賀臻片刻,忽地彎唇笑了笑,反問他道:“那該為誰活著,為你賀家。”
賀臻答道:“為你自己。”
辰年不想他會這般回答,頗有些意外,探究地看向賀臻。
賀臻立在床前,任她打量,問道:“你若自己都不肯為自己活著,又怎能要別人為你而活,事事以你為先。”
辰年緊抿唇瓣,沉默不言。
賀臻看她一眼,又冷聲道:“只有軟弱無能之輩,才用己之生死來要挾別人,你生也罷,死也罷,不過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與他人何干,他縱是為你傷情,不過三五年功夫,便也就淡忘了,再多說些,十年八年,又或是終身難忘,又與你何干。”
他將手中瓷瓶扔到辰年身邊,道:“我話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上一想,若是仍想不開,窗外便是宛江,又沒蓋子,你跳了便是,我絕不叫人撈你。”
他說完果真就出了船艙,只留辰年一人在艙內。
外面陽光正好,穿過窗子歇歇地照進來,給艙內塗上一層淡金之色,望之生暖,辰年折了肋骨,胸前縛了厚厚的綾帶,呼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