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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噩夢如鬼魅,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愣生生地被人切開肚子拿走子一宮的感覺,就像是一萬把刀,同時在隔著每一層皮,切著每一塊肉。
“恩,你也別太難過,璽兒張媽一直好好照顧著,就算你這輩子再也不能懷孕,我也會一輩子照顧你的。”錦瀾握著沈芊君的手,將她冰涼的巴掌貼到自己的臉上,他自責,一萬次自責,還因為自責,狠狠地颳了自己一刀。
“你說過的,我若想隻手,你還願不願意替我遮天?若你願意,我們可以交易”,沈芊君道,看著錦瀾的時候,已經沒了任何感情,若是有感情,她現在也不敢輕易表現出來了,一場無盡的凌辱,給她的身心,都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她只恨自己,過去太心軟,不夠狠心!
她既要顧念著不傷害高允,又不想把沈家趕盡殺絕,一心想著,靠自己的力量不斷強大,成為足以和趙妔青抗衡的對手,卻不想,最終自己輸得竟然一敗塗地,慘不忍睹!
“當然算數,至於交易,你想說用你的身子來交換?”錦瀾好笑道,嘴上自嘲一笑。
“除了這個,我還能給你什麼?”沈芊君也笑著,忽然掙扎著坐起,她這麼一坐,便立即牽扯到小腹的傷口,那牽扯著五臟六腑,撕心裂肺的痛,她卻全然不知,只是死死地咬著唇,“你想要一統天下的野心,我幫你!”
他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名義上是和大雲講和,實際上卻是想要藉機休養生息,他錦瀾的野心,不比任何人小!
似乎是被看穿了心思般,錦瀾尷尬按著沈芊君的雙肩,輕聲道,“等我們回了北鮮再說。”
半年後
白色大帳內,披著一張虎皮的軟榻上,一個帶著白狐毛帽,一身雪白狐裘,滿眼看過去,就如畫中仙子般的人,正託著腮幫子在淺睡。
她細緻烏黑的長髮,長長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有時鬆散的數著長髮,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突然由成熟變得可愛,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面板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小小的紅唇與面板的白色,更顯分明,只是這麼一張美麗溫柔的容顏,那臉上的神色卻是凌然的,她雙眉雖然是平開的,可是怎麼看,都覺得帶著一股冷漠。好像她的心裡,藏著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般,難以發洩。
忽然,帳子外面遊動著一個人影,那身影很快,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進了大帳內,來到了淺睡人的跟前。
人兒立即睜眼,那動作極快,隨即便抓上了來人的手肘,冷道:“攝政王如此,有意思?”那聲音不帶一絲的幅度,只那麼說著。
高冉昊緩緩笑出聲,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帶著幾分玩笑,“典侍大人,你還是如此開不起玩笑啊。”
沈芊君不語,看著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男人,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丈夫,卻還可以佯裝著無所謂,她,已經徹底變了。
當她跟著北鮮的車隊回到這廣袤無垠,只有大草原的地方時,當她第一次看到蕭雨在篝火晚會上摘下臉上的面紗,嬌柔地湊近高冉昊的懷裡,低低地喚著他,“昊哥哥”的時候,她的心就徹底地死了,她不知道,當初在宸王府,高冉昊寒毒發作,迷迷糊糊了一整夜,始終念著沈芊君名字的時候,蕭雨將‘忘情蠱’種進了高冉昊的身體裡,讓他這次徹徹底底地忘記了沈芊君。
一個人,腦子受傷已經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的索愛,而這次,又被無情地中下了蠱毒,徹底地將他們去大雲的幾個月發生的事,都忘記了。
現在,在高冉昊的心裡,這個不但沒死,反倒還成為北鮮四品典侍的沈芊君,他很看不順眼。
“聽說大汗很賞識你,這次大興城的設計草圖,也是你負責的。咱們男女幹活,當然是不累的”,高冉昊掃了眼冷清的人,嘴角微微一勾,然後忽然俯身湊到沈芊君耳邊,語氣不好道,“希望你不要再玩那些沒意思的把戲,故意卸掉雨兒的馬蹄,讓她不慎摔馬,你覺得這樣,我就會回心轉意,看上你?”
“我沒那個閒情吃攝政王的醋,也沒那麼多心思去和攝政王妃爭寵,王爺,若是你近日來我大帳只是為了挑釁說這些無聊的話的話,那還請離開”,沈芊君一抬手,指著帳子大門,不悅道,雖然她臉上是慍怒,可是心裡,卻比什麼還痛,不過這些痛都不算什麼了,丈夫既然還活著,還和自己生活在同一片草原上,記不記得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臉上表情冷淡,說話之餘,高冉昊已邁步出了帳子。
“典侍大人,大興城來報,說新去的一批工人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還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