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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她甜甜的喚了一聲,還是沒有人應,父親今日怎麼睡得這麼沉呢?羽鳶繞過屏風,徑直來到了榻前,只見父親正仰面睡在chuang上,閉著雙眼。既然父親睡得很沉,想必是這些日子身體不好,睡眠欠佳吧,羽鳶不再做聲,就讓他好好睡吧。
她在榻邊坐下,儘量的輕手輕腳,怕吵醒了他。仔細的打量著熟睡的父親,似乎比那晚宮宴看上去還要蒼老,興許是病容倦怠吧。兩鬢微霜的父親早就已近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所幸還不至於是風燭殘年。
忽然發現他的一隻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有些皺起的面板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她一手掀起被角,另一手輕輕托起夏侯遠的手,想要將它放回被子裡。但剛一觸到,羽鳶就下意識的脫了手,一陣寒意從父親的手上傳來,像是觸到了冰塊一般。
看到羽鳶奇怪的動作,還有不大正常的臉色,如萱和夫人都覺得奇怪,“鳶兒/娘娘,怎麼了?”
羽鳶置若罔聞,再度伸出手去碰觸父親的手背,又是一陣刺骨的涼意!涼得她背脊發寒。不對!心瞬間狂跳,三天前回宮的那個下午那種一直纏繞她的不安感覺再度襲來,措手不及。
她立刻伸手放在父親的鼻子下試探,沒有,沒有!她驚得瞪大雙眼,父親沒有氣息了!
不可能!羽鳶一躍而起,再度用手去試探父親的鼻息,依舊是沒有!她像瘋了似地,又將手貼在頸下,亂抓著,想要找到脈搏,還是沒有。這下她徹底的著急了,有試探了另一隻手,還是沒有!
看到羽鳶如此驚詫,如萱和夫人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了,還未開口詢問,就聽到羽鳶惶恐的聲音:“大夫!叫大夫!”從未見她如此的慌張,兩人也跟著慌了神,看到此舉,大概已經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夫人腿一軟,還好有如萱一把扶住,其實她自己也有些站不穩了。
還好是香蘭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出了房間。
“大夫,我爹怎麼樣!”大夫剛剛診完脈,羽鳶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回娘娘的話、”那大夫見羽鳶如此迫切,又帶著期待的眼神,著實有些不忍開口,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回娘娘的話,丞相大人,他、他已經仙去了。”
“不可能!你診錯了!一定是你診錯了!你在診一次啊!”羽鳶揪著他的衣領爆喝,沒有皇后的雍容,也沒有女子的矜持,情緒已經失控了。
“娘娘,人死不能復生!您節哀順變吧。”那老者安慰道。
“什麼上衍第一名醫,分明就是庸才!來人,給我拖出去障斃!”
“娘娘,您當心氣壞的身子,不如……”如萱走過來,想要撫上羽鳶的肩膀。
“出去。”羽鳶打掉她的手,冷冷道。她已經極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了。
“娘娘……”
“給我滾出去!”羽鳶爆喝,聲音陡然高了幾度,身邊的人聽了都覺得耳鳴。
“是。”一屋子的人盡數退了出去,不敢再惹羽鳶。
“香蘭你先回去看看夫人吧,這裡有我在,娘娘不會有事的。”
“是。”香蘭雖是府裡的大丫頭
撲朔
慌亂的腳步聲、驚呼聲、安慰聲都漸漸的遠去,身邊本是一片嘈雜,現在終於再度歸於平靜,可是心裡,卻依舊好亂。
羽鳶坐在榻前,羽鳶端詳著父親的面龐。在燭火的映照之下,他的面色只是很蒼白罷了,生命逝去之後面板上透露出的青光被暖se調的燭火輝光藏匿了。看上去明明只是睡著了,可是他卻這樣的冰冷、僵硬。
緊緊地攥著他的手,羽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有一種極不正常的呆滯。她該哭麼,還是該喊?此時心中波濤洶湧,可是卻哭不出、喊不出,感情太過強烈,反而宣洩不出了。
怔怔的看著父親的臉出神,從前的一幕幕像走馬燈似地在腦海裡放映,父親讓自己騎在肩上,帶著她在花園裡恣意的奔跑著;自己闖了大禍被父親懲罰,戒尺一下下的打在手心,她滿眼淚光的看著一臉怒容的父親;那晚的夜宴,她才發現俊朗的父親已經不知不覺的老了……無數的景象湧上心頭,父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字字句句,忽然覺得頭痛欲裂,羽鳶一隻手扶住額頭,不了輕微的移動,就引來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眼前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昏迷似乎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羽鳶轉醒的時候,天還沒有黑。自己正倒在chuang前的黑曜石板上,微微的寒意從貼在石板上的後背傳來,羽鳶掙扎著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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