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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羽鳶的吩咐,立刻有人持了明亮的宮燈走過來,照亮了剛才那個轟然落地的重物。“啊!”蘭瑛驚叫,原來那不是什麼物件,而是一個黑衣的人,已經昏死過去了。他滿臉都是血,大概羽鳶衣上的血跡就是剛才染上的吧。
“貴妃為何這麼驚訝呢?這個人,你是認識的吧?”羽鳶唇邊的笑意一直未收斂,如今變作得意的笑,一點一點的逼近,繞開元君耀,來到了蘭瑛面前。
“皇后娘娘在說什麼,臣妾聽不懂呢。”她強作鎮定。
羽鳶也不爭辯,森然的目光掃過後面的落嫣、迪雲雅,心中有鬼的兩人自然沒有老謀深算的蘭瑛這麼淡定,驚惶的神色怎麼也遮不住,只是如今蘭瑛不鬆口,她們還在死扛罷了。
“有人在本王眼下做著見不得人的事,自然是不能姑息。”房間的門向著兩邊開啟,頎長的元君煊走出來:“皇兄、皇嫂。”元君耀回首看向房中,案上是一盆精心栽培的芍藥,紫豔飛霜,開得正盛,光影交疊只間,就似美人的臉龐一般。
“四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皇兄的話,有人在臣弟的茶中摻了令人動情的藥粉,還好皇嫂將這情毒逼出了體內。”
起風了,樹葉沙沙的響著,在寂靜無聲的四下,十分突兀。這是他第幾次叫稱呼自己為“皇嫂”了?不是要下定決心忘記了嗎?夏侯羽鳶!她在心裡厲聲呵斥自己,能不能自重一點?!
“指使嫣美人將本宮誘騙到早已廢棄的東華殿,又派人纏鬥不休,就是想讓本宮吸入殿中燃放的迷香。然後將神志不清的本宮移到王爺書房中,好在陛下面前上演活色生香的一幕,貴妃你可知罪!”羽鳶轉身,語氣凌厲,鋒芒畢露,直指身後不遠處的蘭瑛。接著,她繼續說道:“通姦是死罪,尤其是在後宮之中。但是晟王是陛下唯一的手足,所以陛下斷然不會賜死,大概這就是晟王妃願意出手相助的原因吧?”
“胡說八道,跟我有什麼關係!”口無遮攔的迪雲雅現下心中一團亂,她極力的想要撇清關係。王爺已經待她如此冷淡,要是知道了是她在害他,肯定會……她不敢想下去。
“在王府中做手腳,還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沒有王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宮不信!”犀利的目光一瞬間就洞穿了迪雲雅。
“不是我,夏侯羽鳶,你含血噴人!”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羽鳶沒有糾纏下去的必要,繼續轉向蘭瑛:“唯一的犧牲品,就是本宮。如此一來,空懸的後位……呵呵,只是貴妃忘了一點呢,無子,是最大的忌諱!”
聽了羽鳶的一席話,元君耀剛剛平息下去的臉色,頓時有風起雲湧,怒氣在聚集,即將爆發的樣子。
“皇后娘娘空口無憑,為何要把本宮和嫣美人扯進這樣的事端之中?誣陷后妃,即使是皇后,也難辭其咎!”蘭瑛也不示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姑且放手一搏。
落幕
“是啊,空口無憑呢,”羽鳶冷笑,眼看著蘭瑛就要自己鑽進圈套。“那要怎樣,貴妃才肯認罪呢?”
“他。”蘭瑛指著昏死過去的黑衣人,“他還沒死,不如好好審問。”她在心裡暗自得意,這是自己手下的死士,但凡是做死士,便是早就有了覺悟的,口中藏毒,一旦事機敗露,便會自殺。剛才估計是被猝不及防的被羽鳶打暈,還沒來得及咬破口中的毒藥。
“好。來人。”
“風大,當心著涼。”從水潭上吹來的風有些大,這裡比別處要涼一些。元君耀無聲的走到羽鳶背後,將純黑鑲金邊的龍袍披在了她肩上,從身後環住她,道:“我來吧,不要弄髒了手。”
不要弄髒手麼?可是很早以前,就髒了呢。
“陛下,這不合禮制。”羽鳶想要褪下龍袍,雖然裹在身上,是那麼的暖和。
元君耀按著她的手,笑了笑,搖頭。、
看著兩人,蘭瑛心中百般滋味,即使是最得寵的時候,他待自己,也不曾如此有優渥。心中更加的怨恨。
下面的人手腳很快,今晚親自巡邏的冷凝楓接了傳令,也趕了過來。
那黑衣人被精壯的侍衛架了起來,一桶涼水潑在臉上,再加上腹部的幾下重擊,他醒了過來。
“說吧。”元君耀踱步過去,沒有拿鞭子,而是一把很小的匕首,是剛才從羽鳶手裡順過去的。鞭子只能讓人皮開肉綻,這樣的痛苦根本不足(炫)畏(書)懼(網)。而鋒利輕薄的匕首,卻能讓人骨肉分離、筋脈劇斷,那種無法言說的痛楚和源自心底的恐懼,才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