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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衣輕柔的梳理著雲音的長髮,在看到雲音施粉之時,不禁一怔,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小姐向來不施粉黛,可是在見鏡中的人兒,竟在胭脂的嫣紅下,呈現出了幾許柔媚脫塵,她不禁欣喜道:“小姐,您今日真美”
雲音不語,只是輕柔一笑,隨即拈起朱丹抿在唇間,慕容凌讓羅蘭前來送裘袍,無非是不希望自己的侍妾在他人眼中過於寒酸,因而倘若今晚宴席她依舊素顏入宴,怕是又會惹得他不快。
碧雲給雲音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在飾盒中取了幾件珍珠飾品點綴在鬢髮間,又取了一件琉璃墜飾垂落在鬢髮左側,使得雲音的嫵媚之中又多了幾許柔弱,將眉宇之間的銳氣與聰穎掩蓋,隨即又拿起雲音又喜愛的白玉簪,輕柔的插在別緻的髮髻間雲音起身,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眸光閃過一絲波動,但卻隨即收回眼神,輕聲道:“碧衣的手越來越巧了”,說著,伸出纖細的素手,輕扯下繫於腰間的絲帶,準備更衣碧衣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乖巧的接過雲音換下的長袍,巧笑道:“奴婢跟隨小姐多年,自然是對小姐分外瞭解,這不叫手巧,這叫心明”,說著,樂呵呵的將準備好的上等絲綢長衫為雲音更上。
雲音輕柔一笑,伸手點了一下碧衣小巧的鼻尖,淺笑道:“你這張嘴,也是越來越會說了”,說罷,輕撫了一下碧衣俏皮的披在她肩頭上的白狐裘袍,指尖微動,頓時斂笑,冷清的道:“還是上等的狐裘”
碧衣見雲音突然如此嚴肅,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作反應,只見雲音伸手同曾經一樣,在思索間,緩緩伸出手輕撫著脖頸間的那枚映襯雪白肌膚的翡翠玉鎖,她眸光微動,櫻唇一抿,微微低下了首,心頭已瞭然,小姐自是又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有些傷痕,潛藏在心頭的深處,雖是他人所不可及,但卻依舊清晰存在,十年了,在小姐的心裡,那夜的無助與心痛怕是永遠都留在了記憶深處,不會因為歲月塵封而消逝,但卻又在十年的消磨中斑駁得讓人看不清楚
雲音低斂的長睫輕顫了一下,多年來為能在雲府中生存而練就的聽力讓自己的身子一動,在碧衣還未回神之時,腳步一轉,走到矮桌前,揮袖將桌前的《三國》遮在裘袍下,而後輕聲道:“有人來了”
碧衣一怔,這才回過神,她心頭一緊,隨即小步走出寢室,但卻在剛踏進廂房時,就見身穿明黃四爪大蟒錦袍,髮束紫金玉冠,俊美卻又清冷的男子踏進廂房。
“奴婢參見王爺”碧衣趕忙下跪行禮,卻故意大聲請安:“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站在門前的慕容凌垂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衣,冷俊的面依舊,只是眸中閃過了一絲玩味,他抬眼望向寢室,冰冷的薄唇扯起了一抹冷笑,抬步饒過碧衣,向寢室走去。
雲音將書冊塞進書櫃,在聽到腳步聲時,隨即轉首,低首望著門外走進的一雙明黃紋繡祥雲的四爪九蟒靴,輕福身道:“十七參見王爺,王爺萬福”
慕容凌望著雲音一身素潔裝束,劍眉一動,隨即低沉的笑道:“原來本王的十七也頗有姿色”
,說著,俊顏帶著另人無法琢磨的笑意走上前,伸出手,抵住雲音小巧的下鄂,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沉聲道:“果然是珍珠玉器點綴出來的美人”
雲音長睫一顫,極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微抬睫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粉唇微抿,柔聲說道:“王爺過獎了,十七自知平庸通俗,配不上王爺的千歲之身”
“哦?”慕容凌薄唇冷笑,突然移開手,但眸光卻落在雲音白皙的脖頸間,在看到那枚小巧晶瑩的翡翠玉鎖時,手指撥弄了一下大拇指上白玉扳指,別有深意的道:“懂得懷念的人,心頭都會有道癒合不了的傷痕”,說著,帶著幾分懶散的望向她的雙眸,在她微怔之時,卻又轉身走到書櫃前
雲音心頭一緊,握著絲帕的手不禁揪緊,微轉首,望著他英挺的身影在書櫃前徘徊,最後腳步竟停在了那本《三國》旁。
“王爺想看什麼書?”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雲音隨即平穩心緒,鎮定的問道,而後小步走到慕容凌的身旁,眸光帶著一絲緊張,卻淺笑道:“十七找給您”
慕容凌的眸光落在那本《三國》上,突然低沉一笑,讓雲音驚愕的轉首望向他,而他卻是帶著幾分霸氣卻又懶散的望向雲音那雙刻意掩飾了慌張的眸子,低沉道:“碧衣這丫頭道是勤快,居然將這些沾滿灰塵的書冊都打點得如此乾淨,該賞”
心,驀地一動,雲音藏在裘袍下的素手緊握成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