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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浚源道了不送,見他穿庭過院,施施然而去,這才回頭笑道:“人都走了,淺淺還氣什麼?”
蘇淺只覺得心裡委屈,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浚源哥哥,我只要你一人信我!”
文浚源將她打橫抱起,走進套閣放在自己榻上,扯過錦被蓋住她赤裸的雙足,低低道:“我信你!”
想再分辯些什麼,文浚源卻已掀被上榻,與她並肩坐在一處,在手心放了什麼東西,蘇淺低頭,看見自己瑩白如玉的掌心,靜靜躺著五粒鮮豔奪目的珊瑚珠,不禁愕然:“這是……”
雙刃劍(11)
“大哥送來的,他說昨夜看見你冒著大雨在棉池邊找這散落的手串,過來詢問時,無意中將它撞落,惹得你大怒而去,心中懊悔,和隨從冒著大雨,挑燈找了半夜,可惜只找到五粒!”
欲言又止,其實真相不是這樣,可是望著身邊這個清雅如仙的男子,已到嘴邊的話,叫她怎麼能說出口?
文浚源咬牙低語:“淺淺,你這個小笨蛋……這東西值得什麼,要你連夜冒雨去尋?”
蘇淺悶悶地說:“本來找到了11粒……”
文浚源將她擁入懷中:“什麼27聲聞聖賢,對咱們凡夫俗子又有何用?這5粒珊瑚珠就算……淺淺的五戒!”
“什麼五戒?”蘇淺好奇地問。
“淺淺做了文夫人後,需戒懶、饞、嫉、貪、變!”文浚源一向溫存柔和的聲音,在這刻竟充滿戲謔之意。
“誰要做文夫人……”整張臉騰一下變成大紅布,蘇淺又羞又惱,伸手去掐他,卻被文浚源握住雙腕,兩人倒在錦被軟褥間,相擁而臥、五指交纏。
“過了七月淺淺將滿十八,改日稟明父親母親,明年花朝節,咱們成親吧?”文浚源側頭,下巴緊貼著蘇淺的滿頭青絲。
“嗯……”耳下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鬥弦齋門窗俱敞,晨風穿堂而過,掀起套閣間的層層素紗,天地靜寂,彷彿可以聽見落葉飛花的聲音。
心頭莫名悸動,下定決心,他與她之間不應該再有秘密!蘇淺斟酌著,緩緩開了口:“事實上,長庚王爺他……”
“噓……”文浚源合著雙眼,悠然道,“不相疑才能長相知,長相知才能不相疑……”
蘇淺回到疏花別院,叫淡月找來石青色絲線,串了那五顆珊瑚珠,剛織了兩個雀頭結,瞟見自己淡綠色衣袖上粘著一莖長髮,撿起細看,尺半長短,自然是文浚源的了,忍不住微笑,回手扯下自己的,將兩根長髮一起編結入石青絲絡之間。
結髮為君妻,恩愛兩不疑,人世間的團圓美滿,不過如此罷了!
第5卷
求不得(1)
靖清二十二年仲秋,八百里驛馬自青闕城送來一封急信,薛琅琊在王府長風殿拆開火印,只看了一眼,臉色便褪成雪白,步履輕浮,遙遙欲墜,熾書貼近去扶,觸到他的手,冷得像冰。
他的呼吸極弱,將續未續,半晌低低道:“吩咐備快馬,我要趕回青闕,你與刁白隨行!”略停了停,又說:“我娘,亡故了!”
披星戴月,晝夜疾行,到青闕城時,薛琅琊一襲朱紫騎服已沾滿僕僕風塵,烏府的牌匾已經舊了,金漆字晦澀無光,倒是白幡素絹,顏色簇新。
天氣雖然不是太熱,靈柩四周又佈設了宮裡的窖冰,停了這些時日,烏黛雲還是變得與薛琅琊記憶中不太一樣,原來的花容月貌有些浮腫,五官的線條因而變得溫和。
在滿殿僧人嗡嗡的往生咒中,薛琅琊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只有扶棺立著,呆呆看了半刻,聽見身邊有侍從湊近,壓低聲音提醒:“王爺節哀,皇上有旨,請王爺一回青闕,即刻進宮面聖!”
南楚元帝薛千巒抱恙已久,不再住勤政殿,而是遷至朝南的丹宸殿,薛琅琊已換了孝服,立在階前等內侍通傳,默然望著正中御道上的浮雕,左龍右虎,日月在上,山川在下,中間是獨腳天魈,想起八年前,那個巧笑倩兮的少女對自己說:比如簷頭獸,居然是單足的猴子……
那時母親還在生,他還不是一個人!可是現在,節同時異,物是人非!
內侍得了口諭,引他走進丹宸殿,還是仲秋,地龍已經點著,薛千巒穿著繡團龍的明黃色常服,端坐在榻上,四壁長信燈映得滿殿堂煌,可是藻井、朱欄、錦簾、玉階,在這樣熱鬧的燭火中反而顯得無比淒涼。
“琅琊……”說了這兩字,薛千巒便壓低聲音劇咳起來,直咳得眼裡泛出淚花。
薛琅琊默默無語,望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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