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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的懷抱中,蘇淺卻莫名的有些不安心。
“沒有,烏圖魯的三百驃騎武士,已先行候在斡羅河畔,我殺不了他!”文浚源的聲音清朗柔和,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他對大蒼神說閼氏什麼的……那都是胡言亂語,我怕你當了真。”蘇淺咬了咬下唇,又說:“浚源哥哥,以後不要輕易動武好嗎?殺敵一千,必先自損八百,我怕有一天……”想起三年前,他在虎牢寨用何種方式藏匿暗器,突然哽住,難以成言。
文浚源俯下頭,收緊環擁住她纖腰的手臂,聲音中帶了一種說不出的無奈與悲哀:“淺淺……”
兩人胸背相接、擁在一起,陷入一片混混沌沌的虛無中,蘇淺覺得文浚源低俯在自己頸項間,頰肌緊繃,似乎是在咬牙切齒,可是這個時刻,難道不應該覺得幸福嗎?
“我知道他是故作姿態,烏圖魯族的勇士,怎會將想娶的女人丟給敵方,自己縱馬逃走!”良久,文浚源突然低低道。
蘇淺愕然:“既然知道,為何還追去?”
文浚源突然發出一聲清冷的低笑:“他想要我追上去,我又何必叫他失望?”
兩人在接天碧草間又行了半日,突然看見前方煙塵滾滾來了一隊人馬,分別穿著長庚王府的絳色軟甲和太史府的青色騎裝,最前方齊頭並弛的,正是文墟和刁白,行伍中卻不見薛琅琊的身影,顯然他已先回烏川城,卻仍然放心不下,留下刁白帶了部份王府侍衛,隨文墟一起來前來接應。
當文墟焦急的臉龐在視野中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文浚源卻突然駐馬停步,甩了韁繩和馬鞭,左手緊緊錮住蘇淺的纖細腰肢,右手將她的下巴向旁側扳過,俯下頭拼盡全力地狠狠吻下,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氣息從來未曾這樣急促火熱,唇舌從來未曾這樣放肆蠻橫。
“淺淺……不管將來會怎樣,永遠不要離開我!”
桐花路(4)
靖清二十二年冬,烏川城像往年一樣,下起了綿綿不絕的鵝毛大雪,整座城池成了一天的琉璃銀世界,太史府前的夾道梓桐也成了玉樹瓊花。
疏花院廂房的地龍,燒得大概太熱,蘇淺坐在書案前默寫《金剛經》,往日一提筆便立時可以平心靜息,可是現在只覺滿額細汗、心緒煩亂。
提筆蘸墨,垂頭見淨紙上一行蠅頭細字“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這幾年來因為文浚源的教導,一筆小楷已與他別無二致,看著心頭生暖。
突然想起那天浚源哥哥的附耳低語“不管將來會怎樣,永遠不要離開我……”。
不過是兩月前的事,那一個方寸盡亂的吻,和那一句語氣絕望的話,現在思及,恍如前世大夢。若如經書所言,所有相皆是虛妄,將來會怎樣呢?垂下星眸,廖廖數筆,已在那句經文下勾繪出一朵小小的梧桐花。
心頭漸漸清明如鏡:不管將來會怎樣,一萬里桐花路,只與他連朝語不歇!
如釋重負地長身立起,推開窗扇,冷不防看見廊下穿著蘇錦長衫的男子,倚廊柱立著,若有所思。
“浚源哥哥?”蘇淺極意外,不禁怔住,“為什麼不進來坐?”?
文浚源像是剛從夢中驚醒,神容微霽,鳳目閃爍:“在想事情,不覺出了神!”
沏了茶轉回身,看見文浚源立在案邊,正低垂頭看著紙上的梧桐花,蘇淺遞上茶盞,有點臉紅地掩了紙。
“淺淺……”文浚源注目在她臉上,眸中神色複雜。
“怎麼?”
鳳目中星芒收斂,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話題:“你的字雖然也算不錯,只是總有幾筆風骨太硬,不通轉寰!”
蘇淺有些不服氣:“前幾封我代你給司鳳寫的信,連文墟都看不出端倪,只當是你的親筆!”
文浚源微微一笑:“若是連他也看得出來,我這師父未免也太過不堪……”轉手將茶盞放在案上,又淡淡道:“淺淺,我明天要走了!”
蘇淺吃了一驚:“去哪裡?”
“青闕城!”
桐花路(5)
不假思索地開口便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文浚源溫柔卻堅決地打斷,“元帝日前下詔,聖恭違和,傳長庚王回京侍奉,大哥已經先走了,留下令諭要我隨後趕去青闕。”
蘇淺蹙眉:“元帝下詔傳他回京,與你何干?”她緩緩坐在椅上,又猛然起身:“我去問問阿重!”
“淺淺!”文浚源握住她的手臂,神色靜澹,“別廢力氣了,他帶著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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