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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要動心,不由自主想起那夜,浚源哥哥與她立在巷中,執手低語的情形,搖搖頭,像要把那一幕從腦中甩出,浚源哥哥說過,不相疑才能長相知,長相知才能不相疑……
流年錯(5)
“你很喜歡文將軍吧?”疾弛中,小滿姬突然微側頭,向她大聲問道。
蘇淺默然無語。
小滿姬突然甩了個響鞭,嬌聲笑道:“我敢說,你喜歡他沒有我那麼多!”
被這率直潑辣的美貌女子驚得張口結舌,蘇淺有些不甘心,想質問她,為什麼如此肯定,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在太一觀側角門下了馬,道童清遠早已等候多時,牽過雪鐮,帶兩人進了太一觀。
“秋先生獨自在後觀的秋澄湖邊結廬而居,不和師叔伯們同起臥,所以不必擔心會吵擾他們。”清遠不像之前見到的那樣生澀,與兩人侃侃而談。
秋談坐在後觀水廊下,懶洋洋地斜倚在廊柱邊,面前端放著七絃古琴“涉幽”,一個身材欣長的白衣男子背對他立在廊下,負手望著秋澄湖邊繫著的一隻烏篷船。
見到那熟悉的身影,蘇淺瞬間就失了魂魄,忘了移步,只是呆立在原地,小滿姬抿唇一笑,向廊下道:“文將軍,小滿姬說到做到,可沒有誑你,瞧瞧,我帶了誰來?”
眼見文浚源緩緩轉身,臉上帶著清雅笑意,狹長鳳目卻閃爍不定,難以看透端倪。
秋談來回望了數人,最後注目在小滿姬臉上,調了琴軫,五指壓在弦上,淡然道:“秋談這具涉幽琴,向來愉已不娛人,為了舞隱娘子,倒破例了很多次!”
小滿姬見他琴額上束著鬥藝那日,自己贈他的七色虹帶,便甜甜一笑:“也不枉我將秋先生引為平生知已!”
聽她這麼說,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秋談神容一黯,指下輕動,琴音嫋嫋而起,隨即揚聲唱道:
動人節氣,綠蠟香新。
尤記得梅妝繪亂,照月虹裙。
少年挎劍,諸峰登臨。
只道是百川蕩盡、極目天青。
噫籲,現如今,歌罷空留餘音。
嗟呀,這一場晦明與春秋。
錯付了流離年,繚亂了錦繡心。
在流泉般的琴歌聲中,文浚源緩步走來,微俯身握住蘇淺的手,柔聲道:“隨我來!”
流年錯(6)
一曲已畢,望著兩人執手並肩、向秋澄湖行去的背影,秋談低聲道:“你為了他們,竊出蕭太子令信,這麼做值得嗎?”
小滿姬微微頷首,面帶笑容,聲音卻是那樣苦澀:“值得!為了蕭國,能做的我都做了……”略一沉默,又悽然道:“叫他們重聚,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是為了我的心……”
秋談不語,良久才長聲嘆息:“原來你沒有聽懂我這曲錦心調……愛錯人則不如不愛,徒然亂了心緒、負了流年!”
小滿姬不作聲,怔怔望著文浚源攜蘇淺上了烏篷船,解開纜繩,一葉輕舟隨著水波緩緩蕩入湖心,白如玉石的臉頰上,兩行長淚已然垂落。
與浚源哥哥並肩而坐,明明滿腹的嗔怨,卻在這刻化作無聲,耳中聽見秋談的歌聲再次響起,這一場晦明與春秋……
回想起神木下初見,車轎中穿透靈魂的對視,雪脊上的同心之約,密密編入絲絡的兩莖長髮,原來到了最後,“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文浚源幽幽問道:“淺淺,你怪我嗎?”
“君心不生棄,我心無轉移,本來以為,浚源哥哥也想和我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放棄我?”黑暗中,淚水流了滿頰。
“人生在世,聚散離合,多由不得自己……”文浚源張臂將她抱入懷裡,聲音蕭索清冷。
他垂頭為懷中人吻去眼淚,唇舌細細密密、一路向下,終於深深印在她的嘴唇上,所觸之處,沁香似花瓣,柔滑如絲絨,用力將臂膀收得更緊,似乎想將她壓入胸膛裡,玉髓劍造成的傷口已經綻裂,能夠感到尖厲刺骨的疼痛。
蘇淺感覺身體失去平衡,與浚源哥哥一起跌入艙底,雀青常服已經滑落到腰間,褻衣也散了一半,全身被文浚源小心翼翼地擁在懷裡,珍若拱璧。
“淺淺……淺淺……”那個一向文雅自制的男子,在這刻竟然這樣狂野熱情,低吟著她的名字,肌膚相親,唇齒纏綿。
再也沒辦法保持清醒,他的手指所經之處,撩起遍原烈火,正在情迷意亂的時刻,卻覺得男子停下動作,身體也漸漸變得僵硬,帶著羞怯抬起眼,看見文浚源正直勾勾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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