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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左腕的五戒珠。
正殿中慢慢響起一片嗡嗡的驚異之聲,幾乎壓下了鼓樂絲竹,黯藍雙眸中,漸漸浮上憒怒之色,薛琅琊微傾身向她咬牙道:“你一定要挑這個時候叫我難堪?”
蘇淺的聲音更低,幾若不聞:“結髮禮……我早已與另一個人行過了!”
看見面前的俊美臉龐漸漸變得鐵青,心中卻浮上一種莫名的快感,她抬起下頷,毫不示弱,與他隔著紗景對視。
“署卿大人,禮畢吧!”連議論聲都已漸漸低下去,一片詭異的沉寂中,突然響起薛琅琊的聲音,“王妃今天太累,待筵和合巹我看也不必了,只要等著洞房便是!”他是真得被惹怒了,臉上泛出邪異嗜殺的微笑,語聲中的寒意,就算在八月裡也可以滴水成冰。
第10卷
流年錯(1)
喜娘與侍女簇擁著蘇淺,回到作為新房的觀瀾居,長窗下懸著一幅幅紅紗,盤龍喜燭高低輝映,絞綃帳裡紅洞洞的一片,好像鮮血潑撒了滿床。
今天的婚典太不尋常了,喜娘們喃喃說了幾句恭祝的話,連賞賜也不敢要,便退了出去,將侍女全數遣出屋外,蘇淺取下九翟四鳳冠,隨手丟在一邊,扯下長長的紗景,除去綬帶珠袂,在房中一邊踱步,一邊慢條斯理地脫去翟衣,然後是青、絳、黃、紅四層常服,只留下最裡面一件翠色長衣。
薛琅琊比想像中來得更早,蘇淺披著長髮沿觀瀾居的長窗走了十數個來回,便聽見門外一陣紛亂,內侍慌亂的告退聲、雜沓步聲,然後是異乎尋常的寧靜,只能隱隱聽見響鈴湖泠泠水聲。
薛琅琊推開門,一眼便看見滿屋喜慶的正紅色中,那抹刺眼的翠綠身影,蘇淺回頭看了他一眼,便又悠閒地沿著長窗緩行,她感到那個男人挾風而來,瞬間便從後抱住了自己。
一言不發,扯住翠綠色常服向下拉,薛琅琊埋頭在眼前雪肌粉頸上,像只擇人而嗜的猛獸,吸吮舔咬,懷中纖細清涼的身體,隨著他的粗暴行為微微顫抖,卻沒有半點掙扎抵抗。
扳轉她的身體,薛琅琊狂亂地吻著她的嘴唇、臉頰、頸項,只覺得,從喉嚨直到下腹像燃起了熊熊烈火,由內至外,正將每寸肌骨血肉熬成焦枯,不知何時兩人已倒在地上,青石磚上四散的翟衣常服,與親王的朱紫袍、青紗冠糾纏成一團。
“寶倌……”女子隱忍著柔聲輕喚,止住了薛琅琊的瘋狂侵犯,懷中女子雙眸清明,是那樣冷靜。
“你一定要對我這樣嗎?”淚水在寒星般的雙眸中彙集,然後沿臉頰流下,蘇淺婉聲相求:“為什麼不能多給我一點時間……”
薛琅琊火熱的呼吸中,帶著凌冽酒氣,眼底滿布血絲,直勾勾盯著她,半晌才啞聲道:“我等了九年,不想再給任何人時間!”
耳中聽到呲聲輕響,身上一涼,最後那層翠綠常服應聲而落,只剩下薄如蟬翼的細絹褻衣,蘇淺護住自己,咬著牙道:“我救過你!”
流年錯(2)
薛琅琊充耳不聞,反手將紫色外袍和絲質中衣一起脫下,赤裸了線條優美的上半身,他的青紗金龍冠早已掉落在一邊,束髮玉笈也摔成幾段,及腰長髮流洩了滿背,俊美得近乎妖異。
居高臨下向蘇淺露齒而笑,聲音愈加低沉:“你挑了不錯的時間來重溫舊事!”
“在夫子廟和花神殿我救過你兩次,你忘記了嗎?我還幫過你!”急不擇言,顫聲分辯:“是我說治國定能齊家,讓你看明白元帝有負你們母子,是我對你勸解,無冤不成夫妻,不必為他們擔心,我還在花坊外對烏夫人說……”
“別說了!”
蘇淺收聲不語,看見男子的眸光越來越黯沉溫柔,禁錮住自己的手臂指掌,溫度在慢慢降低。
終於明白,他不會再用強,略一定神,蘇淺儘量恢復鎮靜:“我自問,當年全心全意為你思慮籌謀,沒有半分對不起你。寶倌,如今你……你真得就不能為我想一想嗎?”
“養珠、養珠……”薛琅琊從喉嚨最深處吟出她的名字,俯身下來緊緊抱住她,語聲中滿是難抑的飢渴與痛楚,“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蘇淺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我只要多一點時間看清自己的心,瞭解你!”死死咬牙,雖然言不由衷,仍然艱難地說出那三個字,“愛上你!”
薛琅琊抬頭盯著她,眼底最深處黯藍色光芒流動,似乎在猶豫權衡,蘇淺趁機又道:“這段時間,讓我回經緯堂住,我需要冷靜一下……”
離開觀瀾居時,蘇淺特地選了那件雀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