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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緩緩過去的軟轎,司徒景軒抬起頭,對著正用餘眼看他的段紅棉淺淡的輕笑,那笑容彷彿在說,這只是一個開頭。
杜府裡,高高的三重屋簷上,司徒景容和杜重樓俯視著腳下兒時成長的院子和城外茫茫蒼生。
“景容,這事你真的不打算和景烈說麼?”
往常一直嚷著的風流鬼三字,如今他再也喊不出,那樣重情惜情的人,怎會花心風流,怕都是假的。
“你要我說什麼?”
司徒景容溫柔的臉在陽光下照樣下,顯得更是柔和,以致於看不清楚表情。杜重樓恍惚間覺得自己並不瞭解他,但那感覺只是一瞬間,如今他更在意的是自己這屋簷下的那對人,想他們過了今天,就要勞燕分飛,不免覺得可憐。景軒在他的印象裡一直是個無情難相處的人,對人如此,對自己也如此。這樣的人竟還被人用心喜歡過,還真是好笑。
“算了,問你也白問,你向來是站在景軒那的。只是可憐了景烈,他這輩子算是徹底毀在景軒手裡了。”他嘆,心裡很不是滋味。
“別胡說,三弟未必心狠至此。”司徒景容揉揉他的頭髮,轉身而去,翩然飛下,隨後泰然地立在院子裡抬頭看,雙手負後,就這樣站著,也不開口。
杜重樓的手鬆了握,握了又松,憋紅著臉就是不敢下。這人啊,明知道自己輕功不好,還想看自己笑話。
“是你把我帶上來的,你快送我下去。”他喊。
司徒景容對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急得上面的人又叫又罵,就是不敢跳下來。
路下是長著青苔的石子路,入了秋的小路上連雜草都不生了,真是蕭瑟的很。
司徒景容嘆了聲,目光緩慢地惆悵起來。這只是一個開頭,三弟想要的是用最簡單最快的方法結束它,他一貫如此,誰都知道,卻都阻止不了。
如今處境;大家都是被動,三弟會走到哪一步,誰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大家也不知道。只是他記憶裡那個傲慢清高的小弟弟,他淡笑的樣子有些冷酷也有些慘淡,他一直堅信他在最冷漠一面的背後也有柔軟的一面。
只是,三弟啊,你早早的攤開了牌,你是否做好了最後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帶來的傷害……
若就這麼死了,他倒是省心了
司徒景烈也受傷了,養了半日,敷了點藥就當處理了,他臉色蒼白,難得的露出幾分虛弱的樣子,只是一雙眼睛依舊深邃若潭,卻是像極了快要凋零的花,已然不見生氣。
嘴角的笑容是沒有掩飾的悲傷,只是誰也無法看見。
“丫頭,你可看過大漠日圓……那個景色很美,我只看過一次,一直想找人再去,現在只要你好起來,我就帶你去大漠喝酒看月,然後我們踏遍名川,賞遍風月,可好?”
此刻的杜小小是如此安靜美麗,可他寧願她像過去的那樣迷糊沒心眼。司徒景烈伸出手,輕輕的撫過杜小小的眼睛,只覺得一片冰冷,讓指尖生疼得冰冷。
“剛才我是騙你的,你知道我最喜歡騙人。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可是連再騙你的機會都沒有了。”他笑,用扇子很輕地敲她的頭。
丫頭,我希望你永遠是那個悠閒自在,貪吃糊塗沒心眼的傻丫頭。
至於他,俗世蒼茫,他一人走來很多年,中途稍有停步見識了別樣的風景,已然是知足,如今也不過是再一個人繼續走下去,何懼之有。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晚幾天再來看你。”司徒景烈對著昏迷不醒的人自問自答,替她掖好了被子,他無聲無息地出去。
合上門的剎那,杜小小的眼角慢慢滑下眼淚,卻是漸漸的蒼涼。
***
傳聞,三公主暴病不起,宮裡人心惶惶,自顧不暇。又聞司徒府的二公子當庭求親,太后見面甚是喜歡,馬上囑咐惠昌帝擬旨,指婚於二公主,意在為三公主沖喜……
司徒府裡,司徒景軒看著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喘的杜府下人,微微掩下眸,只道:“人醒了?但是不肯喝藥?”
“是、是……”杜府的下人緊張地猛點頭。
有人傳言,那個叫杜小小的就是被眼前這人打傷的,這得多狠的心才能下得去手啊。別說是個若不禁風的姑娘家,就是個強壯大漢也架不住肋骨全斷,胸腔又中了一劍呀……真沒想到這個三公子美則美矣,心腸卻這麼歹毒。
軟榻上的司徒景軒淡淡的笑,不喝藥,若就這麼死了,他倒是省心了。
可如今,你已經具備了傷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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