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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孟冬站起身,清朗的臉上露出淺淺笑容:“杜燕婉論家世是一品國公府的嫡出姑娘,論容貌清秀端莊。何況兒子也挺喜歡她的脾氣,直來直往。一眼就看透了,反而好掌控。只是杜燕綏新過門的夫人卻是個不好惹的,心思太重,和年紀極不相稱。我看這門親事,杜家不會輕易答應。”
“笑話!我崔家難道還配不上他一個連爵位都沒有的國公府?大郎寬心,為父這就遣官媒上門提親!”崔侯爺冷笑著道。
崔孟冬想了想道:“還是請母親去吧,就說如今杜二姑娘年歲合適再登門踐約。咱們得先禮後兵。杜家如果記恨這些年兩家斷了關係,不肯答應親事。再請皇后娘娘頒懿旨賜婚。如此一來,誰都挑不出半點錯處。”
崔侯爺聽著連連點頭:“不愧是我崔氏宗子,行事周到。為父這就去和你母親商議。明日就去杜家。”
裝窮
第二天開國侯府遣人去國公府先遞了貼子。
去拜訪之前打發人先遞張貼子過去是大戶人家的習慣。像杜家二房這樣只隔了道圍牆,相鄰而居的親戚,要去國公府也會遣了人來說一聲。
一般都不會貿然直接去別人府上。像開國侯夫人這樣身份的人,去之前打個招呼,也讓對方有個準備。對方失禮,自己也會沒臉。
然而崔家管事回來卻道:“杜老夫人病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有個頭痛腦熱很正常。但崔侯爺就明白了,氣咻咻的對崔孟冬說:“擺明了人家不願見你母親,這是在尋了藉口推拖呢。”
崔孟冬微笑道:“這不正好?兩家有過婚約便是姻親。老夫人病了,母親一片好心去探病,杜家難道還能拉下臉對母親不客氣?”
崔侯爺臉色陰沉著道:“你母親若在杜家受了半分委屈,本侯都要杜家好看!”
開國侯夫人第二天前來探病。
她坐了輛翟車前來。車身朱漆,華蓋覆頂,四周垂著絲絛編織的纓絡,華麗異常。
大唐有規定,一品國夫人與王妃才能坐翟車。崔家老夫人是皇后的親孃,御賜翟車出行。
開國侯夫人不過從三品,坐了翟車。打著崔老夫人的旗號,倒也不怕被人奏本說逾制。
大批侍女隨從停在了國公府正門外,堵塞了整條大街。
只有三品以上大員的府邸大門能朝坊外開,國公府大門正對東市大街。中間隔著排高大的楊樹與排水溝,仍不能阻擋看熱鬧的人群。
“是開國侯府崔家的翟車!”
“崔家老夫人去探望杜國公夫人!”
“兩家不是從不往來麼?”
“聽說崔家大郎和杜家二姑娘幼時許過親。這陣仗怕是兩家要議親了吧!”
坊間各種傳聞不徑而走。
看到翟車前來,杜惜福犯了常識性的錯誤,開了正門迎接。
等他看到車上下來的是開國侯夫人時,臉就黑了。
難不成還能關了正門,請開國侯夫人再往前走幾十丈從偏門進?杜惜福鬱結無比,只能堆起笑容上前迎接。
開國侯夫人李氏抬頭看了眼高懸的御賜蔡國公府的匾額,瞧著大開的正門,臉上堆起了矜持的笑。目光一掃,看到杜惜福穿了件半舊的衣衫。聽他自稱杜家總管,李氏的神情又高傲了幾分。
待進得門來,見雁翅排開兩行侍衛。老的老小的小,身上的武士服洗的發白。李氏暗暗皺眉。
軟轎抬了她進二門。李氏上得軟轎,那轎子打掃的倒也乾淨,坐墊都磨出了毛邊。她心裡暗想,杜家已經窮的這地步了?
想著侯爺交待的,崔家是後族,不能落人口實。想著杜燕婉好歹是一品國公府的姑娘,娶妻娶賢,又忍住了。
岑三娘帶著方媽媽和丫頭們恭敬的在二門相迎。
她穿了件普通的絲布衫,頭上只插了根玉笄一枝銀飾。腕間戴了對空心銀鐲子。方媽媽和丫頭們都翻出了舊衣換了,頭上只戴著小小的銀飾和耳墜子。
望過去,垂華門石壁旁邊一群人灰撲撲的。李氏瞧著心頭越發不喜。
“哎呀呀,開國侯夫人您可真年輕!妾身是九郎媳婦,您喊我一聲三娘就是了。”岑三娘看到李氏,張嘴就誇。
穿著打扮樸素簡單,擋不住年輕水靈。見她大方的行禮,笑吟吟的吩咐身邊媽媽和丫頭們照應崔家的侍女。李氏暗暗點頭,杜燕綏娶的新媳婦年紀不大,卻是個懂事的。心裡舒服了點。
岑三娘讚道:“侯夫人您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