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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又愛插科打諢,總是把眾人逗得哈哈大樂,連幹活都不覺得累了,所以那些太太姑娘們甚是喜歡她。
蕭寡婦第一次見我的面就握住我的手說:“哎喲喲,原來是文亭郡主啊,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怎麼她們都說不出三分你的美來?嘖嘖嘖,這麼標緻的人兒,我只在畫裡見過。”
我也不見得被她這幾句話就吹捧到飛了上天去,雖然不覺得她的話有多大的真誠,但是閒時聽她說一些趣事笑話,打發日子也容易些。
因為好奇,有一日和段娟一起跟蕭寡婦去了她家,想看看貞節牌匾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才進蕭家院子,便有一隻大黃狗撲上來,對著我們狂吠,嚇得我和段娟連連後退。蕭寡婦喝退那大黃狗,笑著對我們說:“家裡沒有男人,靠它守門戶。”
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大黃狗,跟著蕭寡婦走進蕭家大廳。
在蕭家正堂掛著的,不過就是一塊漆紅的木匾,上書“貞順流芳”,下面是某年某月禮部旌表的落款。另有一份文札,上面記載了蕭寡婦的事蹟和朝廷的讚辭。
蕭寡婦拿這些東西給我們看的時候,頗有些得意之色。
我卻覺得奇怪,看她也不像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怎麼就喜歡這些虛名。而且牌匾那字,也不是皇帝舅舅寫的,看來也稀罕不到哪裡去。於是虛虛地奉承了她兩句,我和段娟便告辭離開。
才出蕭家的大門,就看見伯父和幾個隨從遠遠地從那邊走過來,我嚇得趕緊拖著段娟躲到拐角的一個草垛裡,若被伯父看見我們跑去蕭寡婦家裡,只怕連爹爹三叔都會被他數落一頓,說他們管教女兒不力。
聽著伯父一干人越走越近,我和段娟拼命往草垛裡縮,卻被什麼東西頂住,我撥開亂草一看,原來是一架木梯,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用來堆草用的。
好不容易等伯父他們走遠,我和段娟趕緊一溜煙跑回家去。
四月初二寧州婁太守的母親六十大壽,太守府請了戲班來唱三日三夜的戲,並請當地有頭面的人家內眷前去看戲祝壽,段家自然也在邀請之列,於是伯母,三嬸,二堂嫂,四堂嫂,還有幾個未出閣的堂姐妹,連上侍女傭人浩浩蕩蕩的十幾個人一起前往婁府看戲。
知道到時會碰到很多名媛閨秀,大家暗暗都有爭妍鬥麗的心理,於是眾人俱悉心打扮。而我那一日,也比平時盛裝,文亭郡主美麗的名聲,總不能輕易地讓人比了下去。
到了婁府,先是往東廳給婁老太太拜了壽,拜完壽,便都往花園裡看戲去了。
戲臺上,正上演《鳳求凰》,那司馬相如,操琴唱道: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卓文君簾後聽見,芳心打動,夜奔相如。
我心裡不由嘆息,卓文君有司馬相如,我段文亭能有誰?想起去年中秋,與王保山在潁州夜遊東湖,也聽見有人在吹《鳳求凰》,只是王保山對我說,他已有未婚妻子。
若有司馬相如這等人物,哪怕是學卓文君連夜私奔,當壚賣酒,我也是願意的。
《鳳求凰》唱完,下一出是打打鬧鬧的武戲,我不喜歡,便與段娟在涼亭裡鬥牌。才玩了一會,伯母身邊的侍女就來尋我,讓我到東廳去。我想,不是已經拜完壽了嗎,還去東廳幹什麼。侍女說,鎮安王妃來了,伯母讓我過去拜見她。
我一聽心裡就有些打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不會是要當堂提親吧。只是又不能不去,磨磨蹭蹭的,十分不情願地跟著侍女來到東廳。
婁老太太原本也沒有想到能請得到鎮安王妃的。
寧州雖然有錢人家不少,但是有品銜封誥的卻不多,我是皇親郡主,也只是個九品封銜,平時也沒人當回事的。鎮安王妃卻是一品誥命,而且羅家曾經位高權重,如今餘威仍在,便是寧州太守的面子,也不見得買得動羅家。何況聽說鎮安王爺因不滿婁太守貪贓枉法,魚肉鄉民,曾指使昔日下屬參了婁太守一本,只是如今婁太守的官仍做得穩當當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說即使婁家巴結,羅家也不大待見婁家,倒是真的,家裡叔伯兄弟都常常這樣議論。
如今鎮安王妃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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