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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閒散居,莫笙將他抱到床上。
“謝謝。”龍刑天輕聲說著,他是有些昏暈,不過還認得人。
莫笙拿過溼毛巾,遲疑著,不知道是該自己動手還是將毛巾交給他。龍刑天早已閉上眼睛,眉心微微擰著,好像在承受著很深的思念一般。
莫笙小心翼翼地擦著他的臉,凌子衿進來時就見到這副曖昧的畫面:自己的主子半寐著,旁邊有個儒雅的美男子擦著他的英俊臉龐。
莫笙見到他,脫口說著:“他喝醉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時候為什麼會有些心慌,好像做錯事正好被人當場抓住一樣。
凌子衿臉皮比他厚,聲色不動,只是點點頭不去逗他,走到床前。“王爺,有件事情必須現在就說。”
莫笙正自慶幸他沒有逗弄自己,也沒多想今天的凌子衿怎麼會沒有心情逗人。
龍刑天眉毛微動,“嗯……說吧。”
“施素問喜歡的人正是齊家的齊正宣,在同輩兄弟中排行十七,他們夫婦生下一女,將女兒留在齊家後兩人就銷聲匿跡了。靜妃的母親就是施素問,她的閨名叫齊施施,以前我一直以為是詩詞的詩,沒想到是姓氏裡的施。”
他的意思是如果注意到這個字或許早就能確定靜妃的背景了。
龍刑天略帶驚訝地睜開一雙水氣氤氳的眸子,忽而笑了,眼淚好似甘美醇香的酒,在眼角凝成渾圓的水珠才突然滑落,沒入鬢角的發裡。
莫笙和凌子衿同時慌了,他們誰也沒想到龍刑天竟會是如此反應。
他笑著,卻哭了……
第八章 思家
那首《望江春》似乎還在耳邊迴響,龍刑天茫然著發覺一腔悵然竟然無處可訴。
他也沒想到靜妃的名字和自己以前的名字都帶著別人的愛恨糾纏。
冷千塵。以前的名字,母親因為沒能和最愛的人到一起給自己的孩子取的名字,而父親全然不知情,他們結婚卻不愛彼此。他痛恨這個名字,把上一代苦情的痕跡留在他的身上,終身不滅……
齊施施。相愛的施素問和齊正宣,他們的愛到底有多深?女兒的名字只有他們的姓氏,就如他們的結合一般。相愛如他們留給女兒什麼?只有一個名字而已。
忽然就懂了靜妃身上的那種淡淡憂傷,以及孩子一樣的孤單寂寞,她的父母相愛,愛到沒空間容納她。
愛與不愛,原來都有人受傷。
但是……龍刑天很清楚,他確實是想家了。母親不愛父親,但是愛孩子。他恨名字,但是不恨母親。
家是什麼?在你想回去的時候肯定會迎接你的地方。
他現在要怎麼回去……
他閉上眼睛,唇動著,卻沒發出聲音:我想回家。
莫笙全身劇震,臉色突然蒼白。居然不顧小凌也站在旁邊,逕自在床旁邊坐下來,握緊他的手,直到他睡去才離開。他……也會如此無法自持。
凌子衿也神色黯然,自然知道莫笙想回的家是哪裡。拿了一罈好酒到莫笙的房間拼酒,他酒量不好,但是他想把莫笙也灌醉了。
莫笙已經有些醉意,傷心時喝酒更加容易醉,三杯過後,他已經伏桌不起,一雙眼迷離幽深。
凌子衿暗中用內力逼出酒水,喝過等於沒喝。他沒有他們的傷感,從小到大他因為獨子的關係倍受寵愛,父母不願意再讓家中人做官,但是他又喜歡武功總喜歡往大理寺跑,想著將來做捕快。他父親說入官府不如去琅天府,江湖和官場相比,實在說不清楚哪一個更險惡,而且九王爺年紀也相當,年輕人到一起也應該好相處。然後他就正式進入琅天府,半年前提升為火龍堂堂主,可以說人生和順,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加上他天性開朗,可以說日子過得再滋潤不過了。
見莫笙醉了將他也安頓好,自己則在大套間的外屋坐下來,他並不喝酒,沒有愁可澆。只是純粹地守著,等他們醒來恢復成往常的樣子。
但是他居然在獨守的時候也惆悵起來,想起了遠在邊關的慕情,想起了回來覆命後又趕回邊關的杜雪飛,還想起被慕情帶邊關從普通人做起的水鏡。水鏡從小就跟隨師父上山修行,水家出事的時候,他才沒被抓。那一年水鏡才十三歲吧,就開始逃亡。九王爺或許知道他潛伏在王府裡或許不知道,不過現在的歸宿應該算不錯吧。站在任何立場上講,將水家滅門,九王爺並不比別人好受到哪裡去,恰恰是最痛心的那一個人。
凌子衿喝著茶,漫無天際地想著很多很多的事。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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