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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落在她的臉上。
她會死嗎?他不禁自忖。想到前幾日和她的纏綿,他的心一顫,竟有些害怕。以前在戰場上殺敵馳騁,槍裡來彈裡去,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他撥開她汗溼的額頭,摸了下她的面頰,心中泛起一種感覺叫不捨。那麼不多年,好不容易體會到一絲暖意,好不容易才有人喜歡,難道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嗎?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手中,放在嘴邊輾轉親吻。孤獨慣了,原以為會一直孤獨下去,他也不曾覺得有什麼不好,直到……
他們一同在雪原上患難與共,那時他雖然傷重,卻還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她的存在。她一邊拖著雪橇,一邊抱怨。還有,在火車站上,她撲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真真切切地被震撼了,原來還有人會為了他而不顧一切。
這段假扮夫妻的日子,令他即厭惡又歡欣,厭惡的是和這些骯髒的斯拉夫人關在一起;而歡欣的是,他的身邊始終有一個人,可以讓他肆意捉弄,卻又和他不離不棄。也許,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相依為命,生死不離吧。
一直以為自己心如鋼鐵,殺人到麻木,沒想到改變他的竟是這場殘酷的戰爭。所以說,戰爭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讓熱情的人變冷漠,讓冷漠的人變得更人性。
蘇聯大嬸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手中拿了一瓶藥,遞給他的時候,還在嘀咕,“這些人真是態度惡劣,說什麼物資緊缺,藥品限制,全都送往前線了。我好說歹說,才磨來這麼一小瓶。你趕緊給她服了吧,別耽擱下去,把腦子燒壞。”
弗裡茨接過,藥瓶上還有大媽手上留下的溫度,玻璃瓶上貼著俄語標籤。他看著愣了一會兒,彷彿在回憶一些什麼,等他回神,轉身一看,大媽早已走得人影也沒了。
“謝謝。”對著無人的布簾,他低聲用俄語道。
平生第一次照顧人,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可是心中卻沒有不耐。反而有了一絲家的感覺,好像他真的在照顧自己生了病的妻子。
餵了藥,將她抱在懷中,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心口上。沉穩的心跳傳入微微的耳裡,浮躁的氣息終於逐漸安穩了下去。
弗裡茨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他發現,懷裡的小女人一定要抓住些什麼才能睡得安穩,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遞給她。十指交纏,安心的不光是她,還有他。
如果,一眨眼,便是一輩子的光景,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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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告:
人在發熱,流出的眼淚也是如此的滾燙,落在他的身上,烙痛他的肌膚。弗裡茨有些怔愣,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竄過心頭,平生第一次,有人為他哭泣。
他抬頭吻著她溼潤的眼睛,將她的淚和自己的撼動,一起吞入腹中。
“MeinEngel。”他將她困在自己和柱子之間,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對他,她猶然是那救贖他的天使;而於她,他卻是拖她一起下地獄的惡魔。
……
他扳回她的臉,將麵包湊到她嘴邊,微微閉著眼睛,連看都不肯看一眼。寧願餓死,也不要再吃這麼難吃的東西。
“如果你不自己吃,那就別怪我動粗了。”
你什麼時候沒動過粗?林微微哼了聲,沒理他。
……
她才吃了一驚,他的嘴已經貼了上來,被嚼碎的麵包從他嘴裡度過來。
“你自己吃,還是我餵你吃?”他看著她可惡地笑著,用手擋在她嘴前,不讓她吐出來。
188第一百七十八章 噩夢和現實
在藥物的控制下,高燒總算是退了;但林微微還是神智不清;眼前總是出現一些可怕的畫面,不是夢見紛飛的炮火,就是支離破碎的人體;那些血紅雪白的廝殺場面,太過深刻;在潛意識中再度呈現出來。讓她哭叫,嗚咽,顫慄。
噩夢纏繞;筋疲力盡,在這種情況下,本不該冒險離開難民營。可是,偏偏發生了一件意外,逼得弗裡茨不得不行動。
這天,他和往常一樣,去取每日的分配食物。隔壁的大媽也是一片好意,想過來照看一下病人。
感受有人在擦拭她的身體,林微微掀了下眼簾,那溫柔的觸碰,好像自己的母親。她心裡一暖,伸手握住了大嬸的手,嘴裡乾燥,身上出著一陣陣的虛汗,消耗著她的體力。
“媽,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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