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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太匆忙,不想這會兒門口正好有人進來,一時來不及剎車,迎頭撞了上去。她揉著被撞痛的額頭,抬眼望去,來的人是弗裡茨。
“這麼匆忙去哪裡?”他扶正她。
她不想回答,可又怕他纏著不放,只好道,“軍醫叫我,你在這裡等著,我回來找你。”
弗裡茨本來確實不打算鬆手,可是聽到她說‘我回來找你’,心頭不由一寬。他點了點頭,走進室內,在之前她坐過的那個位置坐下,道,“我等你。”
林微微一心繫在魯道夫身上,隨便嗯了聲,便轉身向外走去。
弗裡茨看了眼她正在刷洗的醫療器具,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目光四下一轉,然後落到了垃圾堆裡的那封信上。這個字跡看著有點眼熟。
……
林微微還沒走到外面就聽見軍醫的咆哮聲,她不禁皺起眉頭,這又是唱的哪出戏?小樣兒昨天還一臉衰樣,今天怎麼就有力氣去挑釁軍醫大人了?
問了同僚才知道,原來魯道夫傷重,被安排回國養傷。人都上了飛機,誰知他突然清醒過來,非要請願留在這裡和戰友們共同進退。
“你發著高燒,感官知覺衰退,留在這裡還能做什麼?”
“這只是暫時的,等退燒了……”
“那你的傷口呢?這不是一兩天能好得起來的傷。”
“這傷並不嚴重,你說過的。”魯道夫虛弱地反駁。
軍醫自認為已經夠固執,沒想到這還有一個更固執的,“可是我沒說過你還能戰鬥!”
“不管怎樣,我都不能丟下我的連隊,自己逃走。”
“這不是逃走,這是回家養傷!”軍醫覺得和他說不清楚,只見過弄傷自乘機逃回家的,沒見過像他這樣死活賴著不走的。
“這是軍令,我以上級軍官命令你,你必須走。”
“如果這是軍令,那我唯有抗命!”他說得斬釘截鐵。
“你真是……”軍醫被他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深吸了幾口氣,道,“你簡直是一頭頑牛!”
魯道夫沒力氣反駁,嘴裡沉默,臉上卻堅定不移。
拗不過他,只能再將他從飛機上弄下來。軍醫正在氣頭上,轉了臉沒再理他,繼續登記其他傷兵上機,魯道夫躺在擔架上又被抬回了病房間。
有機會回家卻不肯回,他這是傻呢,還是傻呢,還是傻呢???看著他,林微微都不知道說他些啥。
見她站在床頭,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甩開。牽扯到傷口,他呻。吟了下,臉上皺成了一團。見他這樣子,林微微心裡一軟,但還是很生氣。
剛才大庭廣眾不便發作,現在只剩下兩人單獨相處,她再也忍不住了,氣呼呼地質問,“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捨得這個團隊,”他停頓了下,又道,“還有你,我同樣也放不下。”
她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他的額頭,道,“你這個傻瓜!”
他就勢握住她的手,道,“微微,你是瞭解我的。”
林微微搖了搖頭,“不瞭解。我都告訴你結局了,為什麼你還那麼拼命?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怎麼挽回全世界?納粹的失敗,德軍的覆滅,希特勒的死亡,這是歷史……”
魯道夫伸手捂住她的嘴,道,“噓,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也有自己的立場。作為一個軍官,我不能扔下自己的下屬,就這樣不負責任地走掉。”
“那你要是死了,對我就是負責任嗎?”她不甘心地反駁,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委屈和不滿一下子都湧上了心間。
“我……”
“還說和我一起走過胖與瘦,原來只是敷衍我。”
“不是,當然不是,我是認真的,每一句都是。”被她兩眼淚汪汪地這麼一瞪,他心都疼了,飛快地打斷她的話,解釋道,“你聽我說,微微,你為了我上戰場,而我卻因受傷回到柏林。萬一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能夠安下心?”
他臉色蒼白,因為語速說得快,不由氣急。胸口起伏喘息得厲害,即便這樣狼狽,卻還迫切地拉著她,不肯鬆手。
罷了罷了,這就是她選擇的男人,有啥好怨的。她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帶著一絲撒嬌的口吻,半真半假地威脅他,
“不管你什麼決定,總之你要給我活下去。不然,你要是死了,我,我,”想起昨夜半夢半醒間聽到他的話,她脫口而出,“我就按照你的遺願,立馬嫁人。”
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