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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道夫躺在擔架上,雙目緊瞌,肩頭一大片猩紅色,看得人怵目驚心。想要檢查他的傷口,卻發現藥箱不在身邊,她心慌意亂地左右尋找。
見狀,溫舍快步從後面追了上來,遞給她道,“在這裡。”
“謝謝。”她轉過他,一張臉蒼白如紙,看起來比受了重傷的魯道夫還要不濟。
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的衣服,子彈在肩胛裡陷得很深,肉眼根本看不見,需要立即動手術取出來。她沒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膽量,必須立即送回醫療站接受診治。
“怎麼樣?”溫舍問。
她沒有回答,而是向他伸出手,道,“把鑰匙給我。”
“什麼鑰匙?”他沒反應過來。
“汽車鑰匙!”著急加上擔憂讓她一時情緒失了控,眼淚奪眶而出,道,“我要帶他回治療站。”
溫舍看著她,沉默。不願意讓自己的狼狽被陌生人瞧見,林微微轉過臉,用手背擦去眼淚,可偏偏越想越傷心,越擦眼淚掉得越多,一會兒把整個手都打溼了。這一刻,心裡頭滿滿的都是怨怒,她恨這場戰爭,恨那些讓他受傷的人,更恨發動戰爭的人。
溫舍下達指令處理戰俘,等所有傷兵都運上卡車後,他開門坐進駕駛座。見她回頭,他露齒一笑,道,“正好順路,我送你們回去。”
必須將前線上的最新戰況轉報給指揮部,這裡通訊被炸斷,他趕著回去也是正常,林微微沒有接嘴。事實上,他在說些什麼她根本沒注意聽,只是一心記掛著魯少爺。
一路回程,她一聲不吭,轉頭望著窗外倒流的風景,心情沉重。
這傷不在要害,應該沒事吧?在戰地上當了大半年的醫護人員,這種傷會不會致命,照理她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只是,傷的那個是她的心頭肉,所以關心則亂,讓她一下子六神無了主。
明明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卻讓她覺得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不停地催促著溫舍‘開快點,再快點’,終於看見了前方的建築。溫舍連車都沒停穩,她已經開啟車門跳了下去。
好不容易把軍醫盼來,他一看魯道夫的傷,轉頭便走,道,“不是致命傷,讓他在外面等。我還有其他病人要救。”
林微微一聽頓時就急了,追上去想拉住他,卻被溫舍阻止。
“我們等。”他隨後不疾不徐地又加了句,道,“我代表裡賓中將向您表示感謝。”
聽到這個名字,軍醫的腳步一頓,莫名其妙地問道,“感謝我什麼?”
“感謝您對他的兒子施展援救。”
他再度一怔,道,“他是外交部長裡賓特洛普家的公子?”
“確實。”
他點點頭,道,“就算他是外交部長的兒子,也得等。在這裡,只有受傷輕重之分,沒有家族貴賤之別。”
看著他的背影,林微微轉頭望向溫舍,無措地問,“怎麼辦?”
他聳了聳肩,也是一臉無奈,“這傢伙就這幅德行,沒其他辦法,只能等。”
溫舍有事要向上級交代,吩咐幾句,轉身走了,只留下林微微一個。身邊一堆需要照料的傷兵,不可能只陪在魯道夫一個人身邊,人雖然在忙碌,心卻不在,總是拿眼睛偷著瞅他。等了半小時左右,軍醫終於降旨來抬人,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魯道夫前腳被送進去,她後腳也想跟進去,不料,卻被軍醫轟了出來,“你和貝納德留在外面負責輕傷人員,給他們清理傷口上藥。”
手術室的門一關,將她和一干傷兵一起留在了外面。
……
**Reference:部分情節摘自於魯道夫的自傳。P327…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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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
見狀,邁爾幾步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背,語氣中滿是關懷,問道,“沒事吧?”
寬厚的手掌貼在她的背部,他掌心的熱量源源傳來,她縮了縮肩膀,不由自主地和他拉開一段距離,道,“沒事。”
她的舉動讓邁爾臉上的笑容一僵,收回自己放在她背上的手,忽略蔓延在心底的那股酸澀,故作輕鬆地道,“那天發生了突擊,我急著歸隊。但後來聽說你被挾持,心裡記掛,所以抽空了過來看看你。”
聽他說得真誠,她有些感動,不禁感慨起來,在戰場上有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