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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按照我說的去做。”院長打斷她,聲色嚴厲。
護士長挪了挪嘴巴,只得退下。
院長一抬頭,正好撞見林微微的目光,不禁一怔,隨即沉重地道,“你以為我不想救他們嗎?你看,到處都是這樣的人,腦袋被炸,肚破腸流……他們能救回來嗎?”
看見人命流逝,卻無法援救,這種情況下,任誰都不會好受。林微微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院長手一揮,按壓下急躁的心情,道,“算了,你下去把臉洗了,一會兒再過來幫忙。”
林微微剛走了幾步,就又被他叫住,“等等,剛才忘了說,通知醫院裡所有的醫護人員和傷病者,凡是AB型、O型血的,只要一時半會死不了的,都全部給我獻血去。”
林微微不敢耽擱,跑到廁所,胡亂用水洗了把臉,又心急慌忙地衝了出去。一個個房間的通知。
一時間,掛針間裡擠滿了人,AB型的血型不常見,但O型的倒是不少。灌滿了一袋袋的血,忙到頭昏眼花,眼裡望出去都是深紅色。在這種處境下,還能臨陣不亂,是一種境界。她林微微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做不到。
護士長几步走出房間,對著後面排隊獻血的人道,“你們當中誰是AB型O型陰性的站出來,其他人全部回去。”
AB型陰性是稀有血型,偏偏她林微微就是。
“我是AB型陰性的。”
“我是O型陰性的。”與此同時,傳來一個男聲,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聽到這個聲音,讓她心頭一動,不由抬頭望去。果然,說話之人正是魯道夫。
“就你們兩個?”護士長皺起眉頭,不滿卻也無奈,“好吧,你們過來。”
將他們安排坐下,一針扎進血管裡,這感覺不好受,可是心裡的難受遠遠超出了身體上的痛苦。
林微微坐在他身邊,偷偷地斜眼瞄他,深邃的輪廓滿是疲憊,下巴鬍渣橫生。因為不是重傷,手臂上的傷口還未來得及處理,透過破損的衣服還能隱約能看見裡面翻滾的血肉。
記憶中那個冷漠的少年在時光下,蛻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大男人,熟悉的容顏,陌生的氣息,真正是成了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心潮翻騰,眼眶熱熱的又盈滿了淚珠,林微微閉起眼睛,不敢動,生怕自己會忍不住悲慟而痛哭流涕。
曾在思念的烈火中整整焚燒了一千二百一十五天,不斷地在期盼奇蹟發生,奢望美夢可以成真,可每一次都在失望中度過。盼了三年半,卻也失望了三年半,真的不曾心灰意冷嗎?真的不曾怨悔過嗎?胸口跳動的,真的還是當初那顆從未有過瑕疵和裂痕的心嗎?
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太悲、太痛、太傷、也太苦,讓曾經那些歡樂的時光都變了質。
她的委屈,他怎會懂?他說過會在5000朵玫瑰中找出她,可如今她就在他身邊,近在咫尺,他卻無動於衷,連微笑的眼神都不曾對她有過。
他的手臂橫在她的旁邊,他的氣息就在這裡,如此之近,只要稍稍動一下手指,就能夠碰到。只是這幾厘米的距離偏偏成了兩人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想留在他身邊,想握住他的手,想讓他幫自己堅定動搖的信念……在內心反覆掙扎,卻一不小讓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咬住嘴唇,轉頭望向窗外,看著天空,倔強地不想讓眼淚滑下。
正獨自傷悲著,有人走了進來,是魯道夫的戰友。
“你受著傷,還來獻什麼血。你父親讓我照顧你,一會兒出了什麼事,又要責怪我。”有人在那裡抱怨。
“照顧什麼?我又不是小孩。他們要陰性血型,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是,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見死不救?”魯道夫冷冰冰地回覆。
那人笑了聲,道,“我永遠說不過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她們會替我處理傷口,你不必在這裡陪著,回去休息吧。這一仗打得我們都是筋疲力盡,幾天幾夜沒閤眼。”
“是啊,有命歸來實屬幸運。”
他們說了幾句後,有護士過來拔掉針頭。
被抽了近400毫升的鮮血,站起來時,起身得太快,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後跟正好踩在了魯道夫的腳背。
有人撞向自己,他本能地伸手扶了一把,掌心裡的熱度讓她渾身一顫,烙痛了她的心。
控制不住淚意,只能任由它們氾濫,抬起頭,她看向他。那雙黑色的眼睛中飽含感情,有委屈、有哀怒、有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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