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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睿昭的懷中,陳若瑗覺得無比的安慰。雖然自己淪落到如此田地,但他們母子二人總算是平安的。
“母妃,我要帶你回建章。讓我好好侍奉你。”
陳若瑗趕緊推開兒子,正色道:“不,如果這樣,我們兩人都走不了。”
她明白皇帝尹睿詳不讓她死是看在玉妍的面上,但太后江月嫻不讓她死是因為,她是威脅建章王的唯一人質。她不能走,她必須留在玉寧國,這樣他的兒子才安全。
“昭兒,母妃為你準備了一些你愛吃的點心。”陳若瑗藉機離開,拭去淚水後,她端來一疊精緻的點心,送到尹睿昭的面前。
睿昭輕輕地拿起一塊鳳梨酥怎麼也咽不下。這些點心都是她的母妃親自做的,這些點心不僅是他的最愛也是尹千洵的最愛。他小心地將它放回。
察覺到兒子的異常,陳若瑗關切地問:“不愛吃了嗎?”
不,他很愛吃,只是此情此景讓他難以下嚥。回想父皇在世之時,他們時常在亭樓小酌,其樂融融。同為皇子,但尹千洵對他的鐘愛卻超出了太子尹睿詳許多。而他對父皇的愛也是那麼的深。
“只是父皇也愛吃鳳梨酥,就用它做祭品吧。來人,給我準備紙燭冥餉。”尹睿昭大聲地呼喚宮人。
沒有一個人回應,半響,陳若瑗道:“昭兒,這裡已不再是傾心苑,沒有宮婢可以使喚了。母妃親自去為你取來。”
接過母妃遞過的竹籃,拿上宮燈,尹睿昭心中的悲傷又多了一道。他從桌上取來一壺酒,大口大口地飲下,趁著酒興他隻身前往皇陵。夜晚的皇陵並不孤寂,夜蟲的鳴叫,風吹樹葉的聲音,如同一首悽美的曲子縈繞在他的耳際。
繞過看守皇陵的侍衛,他很快到達祭龍臺。他提著宮燈繼續前行,總算到達了尹千洵的陵墓。月光照耀著陵墓,他可以清晰地看見石碑前的題字。
尹睿昭將香燭點燃,恭敬地祭拜完後,倚靠在石碑前,端起酒痛快地喝著。他已經很久沒有跟父皇一起豪飲,他已經很久沒有跟父皇一起說說話。
“父皇,昭兒回來了。昭兒來陪父皇說說話。還記得父皇和昭兒一起吃鳳梨酥,還記得父皇教昭兒飲酒,還記得父皇教昭兒吹壎,還記得父皇帶著昭兒馳騁沙場。父皇的愛,昭兒全都記得。如今父皇離世,希繁趁虛而入······”
“父皇,您戎馬一生,功蓋天下。昭兒雖無濟世之才,但昭兒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住玉寧國的江山。你將兵馬交給兒臣,兒臣一定會讓天下人知道,你的兒子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他晃晃悠悠地前行著,直到祭龍臺。他找了一個平展的地方躺下了。月色很美,星光閃爍,原來山頂的月色竟然能讓他收穫久違的快樂。皇陵的靜謐讓他漸漸忘掉了心中的愁苦。他聆聽著夜的聲音。
這聲音並不令人膽寒,反而有種百轉千回的柔情。這聲音是?睿昭,仔細尋聽著。它是那麼的微弱,卻又是那麼的令人無法忽略。這琴聲不悲不傷,不喜不憂,讓人心境平和。
睿昭安靜地躺著,靜靜地聆聽,這曲子就如同一股股泉水從他的心間淌過,並不急促,並不緩慢。是誰在夜闌人靜之時撫琴呢?是誰會有如此高的造詣呢?會是她麼?可她應經死了啊!
曲子綿綿不絕地飄進他的耳中,讓他無比舒暢。聽得越是認真,他便越能感受到一絲輕鬆與愉悅。閉上眼,他拿出壎來附和著這悠揚的琴聲。
絃聲不再單調,變得婉轉,壎聲也隨之變化著。那月光,那星子,那琴聲,那壎聲,交融在一起,是那麼的渾然一體。睿昭吹得忘情了,卻沒發覺到那琴聲早已停止。
皇陵又恢復了靜謐,他偶然聽見的只有夜蟲的鳴叫,或許是醉了?尹睿昭起身離去。也許他太渴望能有一個可以與自己分享憂傷的人。將壎收好,他慢慢地離開皇陵。
走著走著,那琴音再次響起,依舊那麼微弱,那麼令人陶醉。睿昭尋著聲音前行,一直來到了皇上尹睿詳的長思墓前。這座墓沒有君王的霸氣,陵墓兩旁沒有石獸,有的只是四根雕花石柱。
石柱上雕刻著精美的海棠花,他徑直上前,站在墓前。這個位置,讓他能夠很好地聽見墓室裡的琴聲。這聲音近處聽來,更讓人心曠神怡,更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裡面有人嗎?”尹睿昭大聲地說。
沒有人回應自己,尹睿昭再次大聲地呼喊:“墓室裡有人嗎?”
那墓室裡傳出的仍舊只有琴聲,他思考著,會是誰在墓室之中呢?會是誰能走出如此美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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