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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兒往前衝。
快到終點時,我放開馬韁,一磕馬腹,青龍駒被壓得久了,早已怒氣勃發,一見鬆動,立即竄出,飛速狂奔。我衝過絲繩子,因跑得太快,並沒來的及摘下紅絹球,直到青龍駒力盡停下,我才跳下馬來。瀏陽王淺笑盈盈,手持絹球,上來遞給我,我道:“謝謝王爺!”他道:“娘娘身手,臣弟佩服。”看他肆無忌憚地打量我,我哼了一聲,道:“你不怕皇上怪罪麼?”他道:“他早已責打過我,至多再來一次好了。他既已不愛你,我又怕他何來?”我道:“王爺真是膽大。”也不理他,走到御座前遞上絹球。
永璘面沉如水,死死盯著我,似乎並不因我得勝而高興。我上前取了人參雪蟾,交給三哥,道:“帶回去給母親!”取過鳳鳴劍,想了想道:“臣妾素不愛兵刃,放在臣妾那兒不免使寶刀蒙塵,臣妾代皇上賜於瀏陽王,讓他上陣殺敵,替皇上裂土封疆,可好?”永璘冷冷一笑,道:“貴妃主意甚好!”我道:“謝皇上!”將寶劍遞與瀏陽王,瀏陽王大聲道:“臣弟謝皇上,謝娘娘!”既已為此所累,也不必枉擔了這個虛名,我瞅瞅面色鐵青的永璘,心中冷笑,回到太皇太后身邊。
太皇太后細細品著茶,道:“平時你這麼做本無不當,只是這會兒,你又何苦去氣他?他最近忙的經常通宵不寐,就算你已不愛他,總也要顧惜他顏面,關愛他的身子,他是個最心高氣傲的人,回頭氣病了,豈非你的罪過?”永璘劇咳起來。我轉過臉,讓風吹乾眼裡的淚,三哥在他耳邊低語,不知說了些什麼。“你今兒陪他回宮,”太皇太后略略沉下臉:“他若不破顏為笑,不準回來——忒鬧得不象了!”我道:“是。”想了想道:“三哥有了龍吟劍,若瀏陽王無君賜寶劍,不知是否會心存疑慮,生分了兄弟?”“沒說你送的不對,”太皇太后道:“是說場合時辰不對,你還犟嘴,沒見到皇上咳血了嗎?”我嚇了一跳,轉過眼去,永璘咳得彎下了腰,不由腿一軟,叩頭:“臣妾知罪!”“你們這對冤家,要鬧到幾時?”太皇太后又嘆又怨:“還不過去扶著點兒?”我走過去扶起他,他甩開我的手,道:“朕用不著你扶!你走,朕不想再看到你!”我欲待反駁,看到他的臉色,心中一軟,站起來退到他身後,暗暗抹去眼淚,看向別處。
試完了馬,永璘踏上輦,一個搖晃,差點摔倒,三哥忙伸手扶住,他站了一會兒,方走進去坐下。御輦緩緩抬起,我牽過青龍駒,騎馬伴在輦邊。他合目靠在椅上,什麼話也不說,神色又倦又蒼白,我忍不住低低抽泣。雖然對他充滿怨恨,可是仍是不忍見他這個樣子。“哭什麼?”他不耐煩的斥責:“你煩不煩?”我止住聲音。三哥在一旁並騎,輕輕嘆了口氣,低低道:“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我咬住牙,不去看他——
①“老夫聊發”等句為東坡詞江城子》,作者:蘇東坡,宋
②“春情”句:虞美人》,納蘭性德,清
③“人皆”句:拙作,現代人,
正文第41章都雲春日能融雪(上)
御輦停了下來,須換乘宮內的輦,三哥下馬,上前,扶下永璘。我跳下馬,跟在後面。
永璘冷冷問:“你不去侍候太皇太后,跟著朕幹嘛?”我道:“太皇太后擔心皇上,叫臣妾戴罪聽宣。”他冷笑數聲:“朕的貴妃能幹得緊,哪有什麼罪過……”“皇上——”三哥止住了他,道:“您龍體欠安,養養神吧,貴妃愛跟就讓她跟去,犯不著生氣。”永璘方不語,上了輦。我跟隨在輦旁,隨他進了奉乾殿。
三哥讓人攏上火,取出藥煎著。我上前,要幫永璘脫下打溼的靴子,他抖腿一踢,我跌坐在地,正要拂袖而去,三哥咳了一聲,狠狠瞪著我,他從來沒這樣對我,看來我真的錯了。忍下氣,仍上來為他換靴。
取了暖暖的千層底鞋給他換上,拿了薄被要給他蓋,他冷冷道:“朕素來怕熱,你不知道麼?”我只好將被放回去,換了大氅蓋在他身上。然後出去煎藥,聽他不時傳來的咳嗽聲,陣陣都象擊打在自己心上。一時之間,渾無主意,腦中空白一片,原來我氣他,傷的卻是自己。
煎好了藥,端進去。因他正在跟三哥翻書,便走到三哥身後,低低道:“藥煎好了。”三哥也不回頭,道:“給皇上喝吧。”我跪下,道:“請皇上喝藥。”“擱那兒吧。”他道。我跪了一會兒,他仍無回頭喝藥的意思,便道:“藥涼了喝了不好,皇上先喝了藥再找吧。”永璘怒道:“讓你擱那兒沒聽見麼?”三哥道:“何苦來?為一碗藥生氣,打量自己的病還輕是怎麼著?”接過藥來,遞給他,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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