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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事?皇上目前寵著你,不來怪罪你,那是天恩浩蕩漾,皇上寬仁,你就以為皇上好性兒,聽說你還跟皇上治上了氣,是不是?”我道:“女兒不敢!”“你不敢?”她冷笑:“別欺娘在家裡什麼都不知道,你三哥這幾日在承慶殿侍駕,皇上的情形兒瞧的清清楚楚,別說那是皇上,就是自己的夫君,你能這麼任性使氣嗎?”我磕下頭去:“娘說的是,孩兒知錯了。”娘道:“後宮本來就是個是非窩,你以一個嬪妃之身入承慶殿已是大大的不對,況且還在殿中跟皇上議論朝政,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別的嬪妃藉此告你擅入政殿,非議國是之罪嗎?”我冷汗淋漓,孃的確一針見血。“你從小溫柔懂事,體貼家人。我還以為你是個知禮守節的人,一直對你放心得很。誰知你入宮後竟變得如此膽大,不成體統,你叫我這個當孃的如何放心的下?”娘痛心地道:“須知你若闖了禍,一個人死是小,全家都得跟著你受累,你就不明白這個理兒?”我說不出話,娘說的句句在理。“你雖不在娘跟前,但總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是娘一手一手辛苦養大。你入宮是沒法子的事兒,娘跟你說了,不盼你榮華富貴,只望你平平安安,就算娘一輩子見不著你,知道你好好活著已經心裡歡喜。你如今這麼招搖,若有一日君顏大怒,招致殺身之禍,就算皇上開恩不牽連蕭家,但你叫為娘這心裡如何舍的下?當真要為娘這把年紀了,還白髮人送黑髮人麼?”我膝行到母親跟前,抱住她腿,哭道:“娘,孩兒知錯了,孩兒不該非禮越權,求娘不要生氣。娘要是氣出個好歹,女兒萬死莫贖。”她拍著我的背也是老淚縱橫:“你不懂事啊,你知道為孃的心麼?”“孩兒不該讓娘操心。”我哭:“娘千萬不要為不孝的孩兒動氣,只要娘順心,孩兒願領孃的責罰。”抱著痛哭。
好容易止住淚,娘道:“你跪好。”“是。”我退後跪伏在地。“兒是娘心頭肉,”她道:“娘本心不忍罰你,你是嬪妃,娘本也不該罰你,只是娘怕你他日忘記今日之事,犯下大錯,那時便悔之晚矣,因此娘不能不罰你,你可心服?”我道:“孩兒心服口服,孩兒進得這個門就是蕭家之女,蕭家自有家規,孩兒當遵行不謬。”她道:“好孩子。”我伏在地上,她道:“按蕭家家規,你當挨板子,念及你還要侍候皇上,就改為三杖,你跪好!”我低下頭,娘執柺杖打了我背上三下。我忍住痛,道:“謝娘手下留情。”“伸出手來。”她道。我伸出了手。她拔下頭上的銀簪子,道:“蝴蝶生時極美,嬌媚妖形,雖領一時之盛,終不得見四時之景,夭而不壽,是你當記取之教訓。”將簪子在燭火上烤紅了,烙在我手臂上,我咬住牙忍痛,孃的淚成串成串地落下來,我怕待久了讓她更傷心,叩了頭:“女兒離宮不宜為久,孃的教誨女兒謹記在心,女兒這就去了,望娘勿以女兒為念,善自珍重,則女兒在宮亦是欣慰歡心。”站起來,娘伏在桌上哭泣,我狠狠心,轉身離開。
平姑姑在簷廊下等候我,我帶了她匆匆離開,悄悄回了宮。
剛進了清音閣的院子,就看見永璘站在簷下來回踱步,我走上前,他迎上幾步,問:“見到你大哥了嗎?”我點點頭。“你……哭過了?”他問。我道:“回屋再說。”他伸手習慣地拉我的手,我下意識一縮,他似乎早已料到,手腕一轉已握在我左臂上,笑道:“看你往哪兒逃?”我痛呼一聲,他忙放開手。我的汗滲了出來,咬緊牙走進屋裡,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疼痛讓我失去力氣。
他匆匆跟進來,拉過我的左臂,輕輕挽上袖子,看到那個烙傷後,臉一下子白了,抬頭看著我,問:“這是怎麼回事?”我笑:“夭而不壽!”“什麼?”他沒聽明白。我道:“蝴蝶嬌媚妖形,雖得一時之盛,而終不得見四時之景。臣妾當以此為鑑!”“這是……”他聲音微顫:“你娘……烙的?”我微笑:“你就這麼看著臣妾的傷而不救?”他才一下子反應過來,跳起身叫人拿傷藥。
裹好了傷後,他默坐無語,我坐到他身邊,叫:“皇上!”他看看我,勉強一笑:“朕本是好意,想讓你回去看看兄長,與他辭個行,並不要你回去受你孃的責罰。”我道:“臣妾知道,這事不怨皇上。”他道:“朕素聞她治家甚嚴,只是沒想到會對親生女兒也下這般的狠手……”“皇上。”我捂他的口,道:“娘是為了我好,娘也心痛,臣妾離開時,娘還在哭呢。”“你是朕的妃子,你不好自有朕管教,你既已出嫁,她便不應這麼對待你。”他道:“她縱是你的母親,也不能不念及朕……”“皇上。”我道:“其實從頭到尾都是臣妾的錯,你別生氣,讓臣妾從頭至尾說給你聽。”拉了他站起來,走到床邊,為他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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