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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聲色是因兒子太小,現在急於發難是由於發現永璘已漸漸長大,羽翼日豐,怕他真的乾綱獨斷後局面再也難以挽回才出此下策——至少在我看來是下策,雖然兵部尚書朱同方是鄒良義的人,但這個尚書早已有名無實,永璘已借平西北之亂時,將兵馬調給了瀏陽王統一指揮。瀏陽王才是實際的兵部尚書,天下兵馬大都督。一個國家權力在誰的手中,最終是要看軍隊掌握在誰手中,而此刻這支軍隊牢牢地攥在永璘手中!
我只是沒想到,皇太后也是先皇的后妃,她就算沒理由去奪位,但她與靜嫻太妃的“感情”顯然會比跟我好得多。
於是,在一個午後,她讓人叫我去。我不想去,也知道不該去,可是又沒有現由不去,於是我讓人給承慶殿的永璘遞了一封簡訊,就帶平姑姑,彩玲兒等去了慈暉宮。
皇太后在午睡,於是我就坐等她睡醒。她睡醒後,先洗漱再傳達室茶點,吃飽喝足又睡夠了之後,她將我叫了進去。
她的屋子有點暗,聽說她患眼疾,所以不能見亮光。我請了安,她賜坐,宮女奉茶,一切都合情合理,同平時沒有兩樣,但我知道是不一樣的,她沒事從不會主動找我,我除了請安更沒主動找過她,我們是名義上的婆媳,實際上的陌路。自古婆媳難相處,這是簸撲不破的真理。
她向我問皇帝好不好,我說我也許久沒見到他了,並不清楚,只是聽宮人說他很好,很勤政。她又問我好不好,我說很好,胎兒長大了,我幾乎走不動路了,所以沒有天天過來給她請安。她一副高興的樣子,說皇上子嗣不多,所以胎兒保的住是大功一件,我說還有賴兩宮太后的福澤。一問一答都中規中矩,合乎宮中禮儀,只是空洞虛偽,我並不反感她,但也不喜歡她,所以也不想去討好她。胎兒似乎感覺到這裡的氣氛並不令人舒適,故而****動起來,我想借故告辭,她說不用急,再坐一會兒,她還有話囑咐,這時我聞到一股香,這足以讓我變色,這是麝香!孕婦最忌之物!俗話說七生八不生。我懷孕已是八個月,此時若小產,胎兒必死無疑的。就算我從前並未恨過她,但自我聞到麝香的那一刻起,我已恨上了她!我不能走,我若強行離開,她定會以宮規處置;我若留下,聞多了這殺人香,後果難料。這就是我恨她的原因,她令我進退皆死!
幸好永璘來了,他是急趕來的,他的汗溼了重衣,一進屋,他就聞到了麝香,但他鎮定如恆,告訴皇太后我該回去吃藥了,而且剛剛七皇子也來找我玩,現在正在宮中等我呢。皇太后放了我,因為有她的人質,而且是皇帝,皇帝如要闖宮,是沒理由說他犯宮規的——你見過誰在自己家裡亂闖被拿問罪的?宮中還是男人主宰著,皇太后再大,大不過皇帝!
一出來,我便支援不住,永璘抱起我,一起坐上龍輦,我道:“昔日班婕妤卻輦之德,今日為臣妾所壞矣。”他只是鐵青著臉道:“班婕妤雖賢德卻終為所害,朕以為她的事不足為訓!”腳下輕輕一踏,龍輦穩穩抬起,走向奉乾殿。
三哥在那兒,他仍然意態悠閒,看著琴譜,見到我們也不迎接,直到永璘把我送到他面前,他才一手搭脈,一頭笑:“麝香都用上啦?好,果然有膽色!”然後說:“無礙,用的不多,先去換衣裳吧。”永璘讓人幫我換了衣裳。三哥從懷中取出一丸藥道:“吃下去躺著去吧。”我吃了下去,躺到龍床上。永璘已讓人在龍床上放了我喜歡的木樨香,甜甜的,我貪婪地嗅著。永璘吩咐人把我的日常所用之物都搬過來,看來打算讓人在這兒長住啦。
永璘走到三哥身邊,三哥一邊講,他一邊試彈。我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永璘:“皇上不打算為臣妾做主麼?”永璘問:“你要朕幫你做什麼主?”我轉轉眼珠:“這事就這麼算啦?”“就這麼算了!”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我翻翻眼睛,下了床。他問:“你去哪兒?”我道:“找太皇太后去。”他道:“皇祖母這兩天閉關,不見人!”難怪皇太后敢這麼做。我道:“那我回家,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好歹還有兩個月,皇上總要讓臣妾熬過去。”永璘問:“你以為宮門外就安全麼?”我道:“總要好些。我娘一定不會害我,二哥也一定會拚死保護我的,至於三哥麼,大不了事急腳底抹油,帶個把女人逃之夭夭的本領,相信還是有的。”三哥微笑點頭:“不錯,是條妙計。皇上,你還是寫休書吧,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女人,不要也罷。”永璘臉都青了,道:“你們想幹什麼?打量朕真的不會跟你們生氣麼?逼朕休妻,哪朝哪代有過?”“回皇上,”我道:“玄宗朝有過。玉環曾被三逐三迎入。”三哥道:“皇上生什麼氣?你昨兒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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