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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難自已。不想卻忘了宮規。皇上,臣妾有錯,不敢求皇上寬恕,唯有一死以報皇恩,但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家人,臣妾雖死無憾!”磕了幾個頭,伏地不起。“你倒是一片孝心,貞烈可嘉。”那聲音道貌岸然。過了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也無動靜,我偷偷抬頭,面前已無人影。我忙收拾起東西,匆匆回宮。回思剛才,恍若一夢。
不安了幾日,也無任何動靜,暗自慶幸或許能逃過一劫,卻見如花、似玉兩個小宮女跑進來,喜滋滋地道:“主子,大喜!”“什麼?”我一驚。她們道:“皇上前日上奏兩宮太后,說後宮人眾多,一來奢費用度,二來久不見親眷,不能行孝,實是有損天德,請旨放釋。兩宮太后嘉許皇上純孝,答應將一批宮婢及未承雨露的低等宮人放出宮去與家人團聚,說不定主子很快就能見到家人了。”“真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他真的下了旨?莫非與前幾日的事有關?“真的!”兩人喜笑盈盈,我叫來內監,打聽清楚確是如此,才相信所聽非虛。以前在外面聽過當今是一位聖主,如今看來,至少也是一位明君,看來,我有望重回家園了。
高興還沒完呢,內監忽來傳旨,說皇上今晚召我去侍書。我恍若晴天霹靂,心中剛升起的一絲絲希望化成青煙,不由苦笑,命運弄人,誠實不謬,看來,我是無福走出這宮闈了。
傍晚時分,車來接我,我被帶到承慶殿,在偏殿沐浴更衣,進入殿中。
一個人正背對著我在看地圖,我不敢抬頭,進殿後跪下叩頭報名。他嗯了一聲,正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道:“起來吧,給朕研墨。”我起身走到案前,注水研墨。“可聽到恩旨了?”皇上問。“是。”我低低應。“外頭怎麼說?”他問。我答道:“回皇上,闔宮上下,無不在稱頌皇上仁孝,太后慈德。”“嗯。”皇上道:“你呢?”我道:“臣妾慶幸生於盛世,得逢明君。”“只怕說的不是真心話吧?”他道。我忙跪下,道:“實是臣妾心中所想,並無半點虛言。”他道:“那——如果朕要臨幸你,留你在宮中呢?”我道:“臣妾蒲柳之質,實不足以侍奉君王。”他笑了起來,道:“起來吧,你邊給朕研墨,邊回朕的話。不要總是下跪的。”“是。”我謝恩起來繼續研墨。皇上道:“那日是你提醒了朕,這麼多奴婢宮人,與其在宮中白頭到老,不如早日回去與家人團聚,說起來,他們應該謝你呢。”我道:“是皇上寬洪大量,沒有治臣妾之罪,反推恩於人。臣妾干犯宮規,不受罰已是僥天之倖,哪裡還敢居功?臣妾每思至此,都不勝惶恐感激,若非生逢盛世,又得遇皇上這樣的聖明君主,臣妾早成了一杯黃土,哪還有機會與家人重聚呢?”皇上道:“你倒乖巧,一番話不僅將責任推的乾乾淨淨,還指望朕加恩給你讓你回去。本來這也不難,只是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朕一個問題,若是讓朕滿意了,朕就放你回家。”“是。”我道:“臣妾不敢欺瞞皇上。”他道:“朕此次恩旨放出的奴婢宮人都是在宮中五年以上的人,其他人未蒙特旨是不能放出的。你事母甚孝,朕很欣慰,但這個理由放出去未免勉強,你年紀尚小,入宮日淺,若非有一個特別的理由,朕也不能堵悠悠之口。你告訴朕,在外頭可有中意之人?”我沒想到他會問出這麼一個大難題,說沒有,一定不能得特詔,說有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後宮宮人,心中只能有一個男人,那就是皇上。他多半是在試探我。“怎麼?”他問:“不敢說?你犯宮規又不是第一次了。朕最不能容忍說謊之人,你老實說了,不但沒有罪,還可出宮見到家人,若是說了謊,哼……”我決定再賭一次,走到下面跪下,叩頭道:“請皇上恕罪,臣妾心中已有他人。”“唔。”他似乎並不意外,問:“是誰啊?”我道:“三年之前,臣妾隨家母兄長扶家父棺槨回京安葬,過了幾天去祭掃時,遇見一個少年,他自稱曾受教於家父,聞得家父回靈,特來祭拜一謝師徒之誼。臣妾感激之下,略略攀談幾句,他儒雅倜儻,實為一誠信君子。”他道:“那你們……”“皇上。”我忙道:“臣妾並未做任何越軌之事,何況又在家父靈前,臣妾可以對天起誓。”他又嗯了一聲,道:“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士?”我道:“他叫王天授,自稱江南人士。”他道:“那你們後來再未見過?你又怎知他喜歡你?”這問的讓人尷尬,喜歡這種事兒憑的是一時感覺,哪裡有什麼憑據?我道:“臣妾因家父之孝,不敢逾禮。那王公子也甚是磊落,說道三年之後等我孝服期滿,再來我家拜望談論詩書。臣妾謹守家規,再沒見過他一次,皇上明鑑,臣妾所說句句是實。”“嗯。”他過了一會兒,才道:“起來吧。”我起身時偷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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