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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巧的很,”看不清林菱荷臉上的表情,只見得她耳朵上兩點忽明忽暗的光,以及身上捲來一股暗香,話裡卷著笑音,道:“樂隊這樣會造氣氛。”
路謙添是從小受家裡環境薰陶,耳濡目染慣了,十三四歲上起就跟著他父親在正式場合露面的,自己對此固然不抱太大興趣,但總歸是省府長子,應酬上的功課不可避免,久而久之,交際上也老練起來。眼下跟林菱荷過招,算是一番歷練,不免自然而然換套面孔。於自己這方雖猜不透她有什麼打算,想來初次交涉最多多不過就是些客套話而已,因此也放寬了心同她跳舞。
知道交際花拉攏異性制勝的法寶便是“曖昧”二字,路謙添也就不在意她剛剛的話,笑道:“林小姐舞跳的果然好。”
“這便是我的強項了,”林菱荷也不自謙,仍是笑著接話,“略微配的上路公子罷。”
“這話聽著倒不像是誇我的意思。”少年一臉淺笑。
“路少爺見外了,如何不是誇你,外面誰不知道少爺年少有為,博學多才的?”挽著林菱荷轉到燭光下,有一個瞬間看清楚她臉上一抹悠然的笑,以及鋪面而來的清冷的香水味。
“越發讓後生無地自容了,林小姐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多麼響亮呢。”路謙添低頭遇上她含混不清的曖昧眼神,心想二十三四歲的女人竟然能跟小她整整六七歲的人施展魅力,也太不會挑物件了些。
“那在路少爺眼裡,‘林菱荷’三個字有多響亮?”
“這客廳裡只怕沒有林小姐不認識的罷,”又轉到蠟燭的光影中,這次換林菱荷看清楚少年不改優雅的微笑,聽他緩緩道:“也絕對沒有不認識林小姐的人。”
林菱荷聞言有了幾分趣味,原是喬思蘇小姐脾氣,心高氣傲,一向不中意交際花往上流摻和的,因此說了幾句暗話惹了自己。她本來就是果斷敢為的爽利個性,混了這幾年,大小也有些脾氣,並不把這些個毛頭小姐少爺的放在眼裡。知道喬家小姐心有所屬,所以略微來個小惡作劇,刻意做的曖昧,挑一挑她的彆扭罷了,並非真正想同路謙添展開交際的。眼下跳了這支舞,見這位年輕少爺做派優雅大方,同她一言一語的應付起來也頗自在,於是沒了玩鬧的心情。正趕上歌曲快要結束,倒引著路謙添往喬思蘇的方向去,就要近前了,湊上少年的耳朵道:“路少爺身上倒有葡萄酒味,今天我開個玩笑,借少爺一用,只盼改天再遇見我;少爺權當醉酒,不要怪罪就是了。”又瞞過路謙添的肩膀,衝他背後的喬思蘇悠然笑道:“喬小姐生日快樂。”
說完鬆開路謙添挽著的手,也不在意喬思蘇是什麼表情,自然的攏攏頭髮,優雅離開。
等路謙添回頭的時候,喬思蘇一臉不愉快:“你做什麼同她一起跳舞!”
“怎麼?犯了你的忌諱?”少年聽了林菱荷最後幾句話,看情形就知道同喬思蘇有關,自己也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她鬧小姐脾氣,語氣多少不快。
本來喬思蘇沒有惱路謙添的意思,只是回回見著林菱荷就沒有看她順眼的時候,更別說她還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同路謙添跳舞,那樣子明顯就是做給自己看的。從小到大路謙添一共也沒生過她幾回氣,總是和聲和氣的同她講話,今天反倒也彆扭起來了。偏偏還是她生日,他不知她的心事就罷了,竟也沒了往日那番體諒。
“怎麼不犯了我的忌諱,你說說看,我的生日上,你卻同交際花跳舞,我尷不尷尬?”話一出口,便後悔自己說莽撞了,不在理。
“你為什麼事情要尷尬?”少年也態度也生硬起來,“是為我同別人跳舞,還是為著別人是交際花?”
“……何苦同我過不去,”喬思蘇沒話跟他吵,況且也不願意跟他吵,先軟下來,“我也沒有氣你什麼,只是等著你來把這個給我戴上罷了。”說完攤開手,手心裡兩顆櫻桃色的紅珊瑚珠耳飾,正是路謙添送的生日禮物。
路謙添看看她手裡的東西,取了一顆要給她換上的時候,手卻停在半空,半晌放下來,仍舊把那顆珠子放回到她手裡,平靜的說道:“還是珍珠更好些。”
他說這話本沒有生氣冷落喬思蘇的意思,礙不住她自己聽來非要揣摩成另一重含義,以為路謙添惱她,心裡委屈,因此甩甩手扭頭上樓去了。
路謙添不知道她鬧的什麼彆扭,突然就這樣,也懶待哄她,自己走出宴會,鑽進花園裡去。
靠在洋亭的圓柱上,閒散的撐起一隻腿,看著天上一盤缺月。
蟬鳴中,半空裡,插出一枝潔白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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