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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多少有點感謝的意思,林菱荷接著說:“這畫,是為了送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身份懸殊太大而不能相守,他倒是走的乾淨一了百了,我卻背叛了那份情誼淪落到今天這幅模樣。”
看她頗調侃的講著這彷彿與自己不相干的往事,任誰都可以感覺得到話裡的悲傷,她卻將這至痛畫在笑顏上成為一抹淺色的腮紅,掩飾住眼角一枚溫軟的淚。
“想必,”燦宜心裡也想不到什麼安慰的詞句,即便有,也一定填平不了她的傷,只是有一句話,燦宜想說給她聽,“他一定明白,你為了守住那份情誼才‘不為他人婦,只討閒人寵’的苦心。”
林菱荷這次是真的給愣住了,先是寧逸白拒絕她討畫的請求,卻猜到了她的身份,也大概明白了她討畫的緣由,自己並沒有說過要送人,他卻乾脆在畫上寫上“再生如蘭”四個字,看來是對她情人的結局也有了幾分瞭然。
而這位寧小姐,二八的年紀,心裡卻裝的進別人的一座山。
“再生如蘭,”林菱荷笑笑,“寧先生智慧過人,竟然猜得到這些。”
燦宜看她的笑裡不再是先前傲然卻自貶的味道,也就悠然的回敬了一個微笑。
“他最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蘭花的,這是第五個年頭,無以慰藉,唯有送他一盆最清風傲骨的蘭花了。”
最後宛然道了一聲感謝,轉身離開。
“林小姐,”燦宜突然想起心裡僅留的一個疑問,追出門去,“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為這畫……”
林菱荷其實在燦宜一開口就明白了她要問什麼,莞爾道:“我雖然不是雅士文人,可也聽聞幾分寧先生的脾氣,為這畫,我倒是甘願傾囊出個大價錢,卻只怕白白玷汙了先生的好意,倘若先生的筆墨真是能夠千金求得的,那也就不是寧逸白先生了。”
林菱荷離開後,燦宜站在院門外,想著她剛剛的話,微笑起來。
她的父親。寧逸白。
【10】救星
已經漸漸入了夏,傍晚也日漸悶熱起來,偶爾聽得到聒噪的蛙鳴一陣陣傳進耳朵。燦宜自小常常晚上同沈媽兩個在天井裡乘涼,那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握著一把蒲扇緩緩的扇著,讓她如同跟母親坐在一起。有時沈媽給燦宜掏耳朵,掏著掏著燦宜就趴在沈媽的腿上睡著。
初夏的夜晚總是那麼迷人爽朗,繁星彷彿極容易下凡的寶石,斑斕永珍。
這兩天沈媽總是捶打著腰腿。
“沈媽,”燦宜溫柔的從背後俯上沈媽的肩,摟住她的脖子,“累麼?”
沈媽沒有說話,臉上卻展開笑容,抬手握住燦宜橫過來的手臂:“不累。”
燦宜鬆開手,慢慢揉捏著婦人的雙肩,笑道:“這樣可好受些?”
“好受,”沈媽笑得更深,“小姐這雙巧手,我福享大了。”
燦宜揉了一盤肩,停下手裡的動作,將頭靠在沈媽背上,也不說話。半晌,輕聲道:“沈媽,我可像我母親?”
女人仍舊溫和的笑著,也不做聲,只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像?”燦宜調皮的仰起臉,望著婦人腦後的髮髻上一顆銀簪子在月光下閃著一點一點明晃晃的光。
“……同她一樣漂亮,同她一樣知書達理,同她一樣識得書畫……”沈媽慢吞吞的搖著扇子,最後輕輕嘆了口氣。
“……你卻比她命好著呢。”
隔天燦宜聽見沈媽說蠟燭用乾淨了,因想起她這兩天腰腿上的毛病有些加重,便藉口自己要去畫店買紙墨可以順帶些回來,實則想讓她在家好好休息一番。
拗不過燦宜,沈媽只好答應,把錢給她,又囑咐半天,方不放心的看著她出門。
燦宜按著沈媽比劃的走法,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一家賣蠟燭的店,正四下打望著,迎面撞上兩個年輕人,打頭的“哎呦”一聲。燦宜抬頭先沒看清對方的臉,自己撞了人家,只好道聲“抱歉”。
“你姑娘家家的倒也會走路,”被撞的青年一臉怒相,“單單撞了老子!”
燦宜再抬眼看看,兩人都是蠻不講理的樣子,開口的人穿著件不成樣的襯衫,鎖著眉毛瞪過來,自己沒碰上過這種事,心裡有些慌,只好再道一次歉。
“喲呵,”一旁的青年也跟著搭腔,“瞧見沒,模樣還挺標緻。”說完抬手就要摸上臉來。
燦宜頭一偏,反倒輕喝一聲:“幹什麼!”
“幹什麼?”剛剛不老實的手又伸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