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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喬思蘇也不說話,路希窕此刻更加不敢亂說話,因而這一角圓桌,便十分的冷場,於整個喧囂的氣氛來說,格格不入。
路謙添送了燦宜回來,硬生生將一個絲絨盒子丟到喬思蘇眼前,沉了冰涼的聲音吐了兩個字出來:“禮物。”
皓月當空,認真思慮過幾天,對於喬思蘇來說,無論那一晚她怎麼失敗,至少也有幾件極大的突破。
她父親一句“你姓寧麼”沒有問出來,卻刻意改作了對寧燦宜這個名字的確認,顯然是明瞭那位故人的婚姻物件。然他問過姓名之後便沒了言語,就很難讓人忖度意思了,或許是因為防備而有意迴避不願舊事重提,又或許是他一時需要些時間來(炫書:www。87book。com)整 理心思。暫且不說她父親,前番見得她母親的形容,卻實在不像是知道內情的人。單以她對她母親的認知,彷彿她的修為並未達到見了丈夫舊情人的孩子還能一臉平靜真誠的笑。加之這幾天旁敲側擊的幾句試探性的問題,幾乎可以認定她母親是不知道蘇儀的存在的,即便知道而刻意隱瞞,也一定只是知道有這段往事罷了,並不熟悉她的容貌。
她越想越是滿心煩亂,便重重的跌在床上,蒙著頭睡去。
【40】新場
中秋過後,沈媽才回來。然而這次回來卻是個來道別的形容。
“……姨母沒了,周身沒個親眷,卻可憐了那一雙孤零零的孩子。她房院也還牢靠,我尋思著回去罷了,守著孝,帶著孩子,往後年紀越來越大,總歸也是要落得個根才好……”
這話聽起來傷感,燦宜父女兩個先還捨不得她走,見她流了一眼的淚水說了這一番話,便也隨了她的意思。因家裡孩子無人照看,她打點好東西,次日便不捨的回去了。只叮囑燦宜日後得閒了常常去看看她。
沈媽的事,怎麼也是從小親媽一樣帶了她十七年,燦宜著實久久的難過了一段時日,莫覺和路謙添都看在心裡,因此琢磨了一個法子出來。
隔天她正在房裡看書,卻見莫覺站在天井裡鬼笑著,喊了她一聲“寧小姐”。
她於是別過臉去,隔了窗戶笑道:“又不知你打什麼注意。”
“你相公託我給你一件東西呢。”莫覺樂嘻嘻望住她。
燦宜一聽,量著她父親此刻不在家裡,便蹙了眉氣道:“明明你是兄長,說話卻似這般沒個正形的!”
莫覺便趕緊抬手作個揖笑著趕上前來,站在廊臺下道:“罷了,罷了,姑娘大了可開不得玩笑了!”說完又將身後藏著的東西遞了進來,“瞧瞧罷。”
燦宜接過手裡一瞧,卻是一沓工工整整訂了線的稿紙,首頁上寫了個“茱麗葉”。
“……這是什麼?”
“你可還記得入了我們戲劇社這一檔子事?”莫覺斜支了手在窗臺子上笑吟吟道,不待燦宜答話,他又一笑:“你那位路公子見你近來形容愁悶,恐怕你悶出病來,便特特趕了這一摞東西,叫我預備預備開第二次場子呢!”
燦宜隨手一翻,眉心裡沉進一碗清涼甘淡的茶,淺淺笑道:“誆我一次還不夠,又來拉我下水。”
莫覺笑著擺擺手:“這回是不是誆你卻與我無干了,橫豎是人家的心意,你若受不得,我既代你接了進來,便再替你推回去就是了。”
見燦宜端著本子沒再說話,知道她是應下了,便“唔”了一聲:“這才好,怎麼說我們這大小也算個社,也不能一年了都沒有產量不是。”
既已收了,便要仔細讀一讀。
於是燦宜便時常睡覺前窩在床頭上,掬一叢清白的月光,和著燭光撲簌的影子來看路謙添寫的這一段故事。
她知道他是為了使她開心。
這場茱麗葉》與前番的桃枝》很有些不同。須知後者既是莫覺在他們這個年紀動的筆,少年輕狂,總免不了寫出些驚天動地的感情悲劇來,只為濃墨重彩一些,處理臺詞的時候才有文筆華麗的餘地。而這一回卻是路謙添為討燦宜開心才出的本子,自然要是一部喜劇,硬生生再來個生離死別,縱然有場面,卻只怕更轉不過燦宜的情緒來了。
細細來說這本子,是採了莎翁原劇的兩個人物,用了自己寫的情節,是以戲路上便與那名著毫不相干了。
大概是說茱麗葉在一場舞會上的一曲高歌深深打動了羅密歐的心,然她戴的遮去半張容貌的面具,卻使他後來無法將她辨認出來。期間他錯認了別家的小姐,即將訂婚,而她也按照父母的意思預備同另一位少年結合。就在兩人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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