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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插手這人間帝位爭競之事麼?”
“不,”雲知處已經站了起來:“我暫時不想插手帝位爭競,兩軍交戰……須知即使是帝無道,士卒卻俱無辜,我們隨意插手未必妥當。可是我是藥師……我只想去救救那些中毒的人。”
幾人本就在藥王城中,不過是片刻之間,便找到了地方。那一處是藥王城的西邊城門之內,錦瑟城和藥王城交界之處,原本十分繁華,此時,卻已經是一片死地,三人趕到時,那一處毒氣瀰漫,所有中毒的人仍舊躺在地上,沒有人敢去觸碰。雲知處翻身落下地面,隨手扳過一人的肩膀,那人面色已經青黑,雙目緊閉,可是大概是離毒符極遠,只是稍稍受了一點兒波及,所以竟還留了一口氣。雲知處輕輕吸了口氣,略略閉目,指尖一縷氣息彈出,迅速侵入他的血脈。他們都是從未修煉過的百姓,血行散漫,這一縷氣息便行進的加倍艱難,可是卻終於一步一步,推進延伸,一直到牢牢的護住了心脈。
自從東方天籟幾人受傷重生,雲知處就一直在想,如何設法,解除三大毒族之毒……已經想了很久,卻尚未付諸實踐,此時已經事到臨頭,來不及了,只能先用了出來。
三大毒族乃是上古混沌初開時,洩露人間的一縷魔息。所謂降妖伏魔,魔本就是惡極惡絕之物,需要去“伏”,可是已經侵入身體中的魔,卻如身體上的病症,需要對症下藥……趨魔首要固本,扶正,所以他先以內息護住心脈,然後再以此為基,漸漸生髮蓬勃,一直到正氣抬頭,將魔息驅出體外。
可是魔息本就生長極迅速,且又極警醒,所以這第一縷氣息最難……必須持心正直,沒有半絲邪念,且進入極從容,行進中一切遵循天然,便如身體中本來就有這一縷氣息一般,極正,極緩,極靜,卻又須極韌,方能在毒氣反擊之前,順利到達心脈……
這時中毒的人太多,他只能先每人匯入一縷氣息,護住心脈,然後再慢慢設法救治,開明和明輔修為極高,卻不懂藥術,只能瞧著乾著急。雲知處一連救了十幾人,停下來略略吐納,一邊將這原理教給了兩人,明輔性子較急,施展不了這種法術,開明卻素來十分沉穩,心志又極堅,試了幾次之後,終於成功。於是兩人一起救冶,明輔便施法淨化這兒瀰漫的毒氣,然後把兩人救過的人集中到一處,順便還把雲知處的解毒之法,傳訊給了妖傾天。
雲知處此時體內氣息充盈,雖然這樣匯入氣息十分繁瑣,卻也並不覺得疲憊,反而越來越是熟練。一直救治了近百人,隨手搭在一人腕脈上時,卻忽然一怔。那少年四方臉膛,濃眉大眼,竟是雲橫起的小兒子云矯喆,雲知處的手頓時就是一頓。
雲氏滿門藥師,雲矯喆許是吞了解毒的良藥,竟尚未失去意識,察覺有人接近,他微微張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眼中竟溢了淚,喃喃的道:“七哥……七哥救我。”
雲知處微微咬牙,雲橫起下毒在先,殺死父親在後,又將母親下毒囚禁在府中……他雖不說,心裡卻不能不恨,可眼下……仇人之子就在眼前,他甚至不必做甚麼,只需要什麼都不做,他就必死無疑……
他微微遲疑,雲矯喆的聲音極虛弱,幾乎已經聽不到,只一聲聲叫:“七哥……七哥……”爹爹當年立下的規矩,所有云氏子弟,都按藥術的師從排行,雲矯喆比他小五歲,從小就愛跟著他,總是一口一個七哥……雲知處長長的嘆了口氣,略略閉目,平抑心神,然後緩緩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腕脈上。
父仇不共戴天,可是,此時我是藥師,你是病人,就當我沒有認出你,暫且先救下來罷!
足足費了兩日,才終於將藥王城邊能找到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處,休說神力尚未盡復的雲知處,就連開陽也是筋疲力盡。稍稍休息了片刻,雲知處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這樣不成,你們等我一下,我看能不能找個地方,把這些人安置下來。”一邊就站了起來。
這一干人必須有一個妥善的地方安置,方便下一步的救冶,雲氏乃藥師世家,有一個極大的藥房,就在這附近。
雲知處想過很多次,卻仍舊沒有想到,竟是在這種情形下回到雲氏宗族……若此時是雲栩然還在,一定會齊集家中所有的藥師去救人,不會管那情形有多險惡,可是此時的雲氏卻是大門緊閉,了無聲息,雲知處抽劍劃斷門茬走進去,門裡處處是昏厥的下人僕從,顯然是受到了毒氣侵襲,雲橫起等人卻一個不見,不知是躲去了何處避難。
就在幾天前,那個念茲在茲的人兒,還在嘰嘰呱呱,說甚麼:“我要刻一個很拉風的金光符,我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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