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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O,就算有甚麼不對,還能把我給撤職不成,我怕甚麼。
心一橫,渾身上下頓時鬆快了不少,飢餓感和無聊感趁機漸漸襲來,我匆匆到長樂宮請過安後,便馬上回宮,充分享受了一把身為皇后的福利待遇,命人在正殿設宴,奏樂歌舞,請皇上前來一觀。
但這回皇上沒有給面子,只稱政務繁忙,無暇娛樂,不能前來。看來他還是在生我的氣,不然就算政務繁忙,也該打發身邊的公公來說一聲兒,而不是隻讓我派去的內侍回來傳話。
諸事不順,諸事不順哪!我一口飲下碧玉荷葉杯中的“石凍春”,感嘆不已,沒想到我簡氏,才入職兩個月不到,就遇上了職業生涯的第一道坎,這未免也太快了些。雖然心緒不佳,然後嚥下的是美酒,並無想像中的刺喉嗆鼻之感,這讓我多少好受了一些,暗道,如今我還只是個新手,遇到難題理所當然,難道要等到熬成了白骨精再遇上難題,才叫幸運?
不,所謂倒啃甘蔗,先苦後甜,我把苦吃在前頭,多積累些經驗,這是好事,並非壞事。
磨練,這是磨練。我暗暗地對自己說,又將一杯美酒倒入了口中。
一杯又一杯,皇后所飲的酒,向來沒有份例一說,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但是春桃急了:“娘娘,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醉?我倒是想,可你也不看看這酒精濃度,大概還比不上一瓶啤酒,我想醉容易嗎?我氣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碧玉荷葉杯,將其執於地上,寶座之下鋪有紅線毯,因此碧玉荷葉杯沒有當時就碎,而是滴溜溜打了個轉,朝臺階下滾去,一路滾到未鋪地衣的金磚之上,才呯地一聲裂作了數片。
聲音清脆,然而殿中樂聲更大,並沒有人受到影響,彈琴的依舊彈琴,跳舞的依舊跳舞。很好,大家都處事不驚,當得起到甘泉宮來獻藝,我滿意地朝下環視一圈,道了聲:“賞。”
賞賜流水般地端出來,滿殿樂人俯地謝恩,皆大歡喜。
宴罷席散,我仍記得吩咐春桃:“把席上皇上愛吃的幾樣菜和果子,送到蓬萊殿去,請皇上嚐嚐。”
皇上接連幾日不來,春桃大概也有些著慌,建議道:“娘娘何不親自送去?”
我側頭想了想,反正無事,而且又有甚麼比討好上級更為重要呢,於是便採納了春桃的建議,命夏荷拾掇了一隻食盒,坐上腰輿朝蓬萊殿去。
第四十七章 冷遇
蓬萊殿離我的甘泉宮有些遠,但中間並無其他宮殿相隔,因此腰輿才轉過一片小小的梅花林,就能望見蓬萊殿那金黃色的廡殿式屋頂了。蓬萊殿的結構很是奇特,與其他諸宮都有不同——前殿屬於前廷;後殿卻在後/宮的範圍之類,而且大門有兩扇,一扇開在前殿,供文武大臣進殿奏事;另一扇則開在後殿,面向後/宮,供諸妃進殿侍寢。
我在後殿門前下轎,早有內侍通傳了進去,待走到廊下時,便有皇上跟前的遲公公,手持拂塵迎了出來,笑容可掬地請我進去。我不知是皇上命他出迎,還是他自己要來討好我這位中宮皇后,想問一聲,又覺得不好意思,只好微笑著點一點頭,抬步朝裡走去。
遲公公在前引路,穿過後殿,步下臺階,腳步沒有停歇,直朝前殿御書房而去。這是皇后的特權,能涉足的範圍,不僅限於後殿,更能進入前殿,甚至在大臣來覲見時,除非軍機要務,可不作迴避,同皇上一起接受臣子的俯拜。
御書房在前殿東側,陽光透過蛟絲紗窗透射進來,既明亮,又不刺眼。皇上頭戴白玉龍冠,身著一件淺紫色遊麟花式的羅袍,在窗前的楠木雕花書案上奮筆疾書。遲公公笑著,在書房門前止步,我放輕了腳步,走到皇上身後,探頭看去,原來皇上是在批閱奏摺。雖然本朝並無後/宮不得干政的條律,但皇上也並沒有予我議論朝政的權力,於是我馬上把目光收了回來,轉到書案左側,盈盈下拜:“臣妾見過皇上。”
“梓童來了?快起來。”皇上看到我,面帶微笑,語調中除了愉悅,還夾雜著一絲欣慰。他在愉悅甚麼?又是在欣慰甚麼?
不及細想,夏荷在身後輕觸我的胳膊,我連忙接過朱漆描金的鏤空食盒,捧到書案角上開啟來,道:“今日設宴,皇上無暇光臨,臣妾特意挑了幾個您愛吃的菜,送來給您嚐嚐。”
皇上臉上的笑容,馬上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冷峻,開口時,連語調也變得冷冰冰了:“梓童來朕這裡,就是為了這個?”
這話的意思是……他其實在期盼著甚麼?怪不得才剛見到我時,那般的愉快,滿面微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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