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別跟我說甚麼一時的印象算不得甚麼,你要知道,若是喜愛一個人,她做得再差,你都會覺著好;反之,若是厭惡一個人,她做得再好,你也會覺得差勁。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至於春桃所說的應對之策,我暫時還想不出來,雖然《後/宮秘史》諸如此類的例子很多,但無一例外都有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各方各面,都得有事先安插的人。誠然,由於家中的未雨綢繆,我在宮中也有一些這樣的暗線,但司燈司這樣的地方,卻沒有屬於我自己的人。這不能怪家中思慮不周,而是我的父親兄弟,長年在外征戰,哪有空來替我安排得這樣周全,像我入宮還不滿兩個月,能在宮中有幾個心腹和暗線,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苦笑著,搭著夏荷的手慢慢朝外走,一直走到寢室外間,斜臥到填漆戧金鳳紋羅漢床上。春桃和夏荷應是看出了我心中有煩惱,亦是不發一言,夏荷服侍我躺下後,便默默立於床後,為我扇風;而春桃去換過裙子後,進來蹲到床尾,為我揉腿。
我睜著眼,看著羅漢床上的雕花發呆,過了一會兒,春桃小聲地開口,無不擔憂地問道:“娘娘,李司燈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雖說娘娘是清白的,但就怕有人不信,趁機生事。”
我搖了搖頭,肯定地回答她道:“不會,一來她怕丟了職位,二來她的主子不許,若傳得滿處都是,她家主子拿甚麼來與本宮談條件?”
春桃明顯地鬆了口氣,露出笑臉,又提議道:“娘娘,不如把小羅子拖來打幾板子,讓他說出背後的主使之人。”
我再次搖頭,道:“不必,那人自會找上門來,我們等著便是。至於小羅子,莫要責罰,留著他,本宮自有用處。”我說完,順便吩咐春桃:“知會呂太醫一聲,毒源已查出的事,暫時密不外宣。”
第四十六章 煩惱
“是,娘娘。”春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出聲應了。
我繼續望著羅漢床上的雕花發呆,瞧,我多麼聰敏哪,我能明白自己落入了陷阱;能知道小羅子是下毒者的爪牙;還能推斷出李司燈是下毒者的幫兇;甚至連主謀者的目的都能猜出來。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爬出這個陷阱,對她設下的局一籌莫展,真不知我是聰敏,還是愚笨透頂。
“唉……”我幽幽地嘆了口氣。
春桃和夏荷都嚇了一跳,齊齊站直了身子。
我坐起身來,斜靠著羅漢床頭的大迎枕,道:“怎樣才能破解這個局?”
春桃快言快語道:“娘娘,破不破的,又有甚麼關係,反正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的。”
相信,或者不相信,有甚麼意義?這並非後/宮職場的遊戲規則,你想要洗刷自己的清白,就得拿出證據來,不然任憑這事件多麼荒唐、多麼冤枉,你還是得擔著。
我看著春桃,道:“那些話,只是說給李司燈聽的,唬一唬她可以,但怎唬得了自己?此局若破不了,要麼本宮蒙冤,要麼變作無頭案。你覺得這哪一種,對本宮有利?”
“事情是娘娘負責的,哪一種都對娘娘沒好處。蒙冤自不必說,若是變作無頭案,那便是娘娘辦事不力,會惹來皇上怪罪不說,還要影響娘娘在其他主子面形象。”夏荷搶在春桃前面,回答了我的話。
“還是你看得透徹。”我又幽幽地嘆息一聲,望向羅漢床尾的雕花。
春桃哭喪著臉,問道:“那咱們竟就一籌莫展了不成?”
我苦笑一聲,道:“法子有啊,比如從司燈司把登記簿子拿出來,篡改一番。”
春桃驚訝道:“那可不行,咱們在司燈司沒有人,何況李司燈肯定會牢牢盯著,哪會給我們可乘之機。”
“而且這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夏荷補充道。
我正要點頭,春桃卻笑著嗔怪我道:“娘娘又來唬奴婢作耍了,您明明說過,這下毒者並無害您之心,一切佈局,只不過為了和您談一筆交易,既然如此,您先前說的‘蒙冤’、‘無頭案’,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是,只要本宮同意與之交易,那些都不可能發生……”我沒有把話說完,只是默默地道:可是本宮實在不喜歡這種一籌莫展,任人宰割的感覺,這滋味,很不好受,彷彿在嘲笑著本宮的無能和可憐。
不過,此刻我除了等,又還能做甚麼呢?不如該怎麼過就怎麼過,等到那人來找我時,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
我暗一咬牙,將所有的不好受強行壓下,發狠道,我是皇上三媒六聘,自中門迎進來的中宮皇后,後/宮之中行政級別最高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