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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窩回牆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恬著臉說道:“王爺,嶺見王爺全無睡意,要不讓嶺陪王爺說會話?”
“也好!”周天行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王爺不如睡下?嶺陪王爺說話,若是王爺睡意來襲,便可以安然入睡。”
“嗯!”周天行頷,蓋著被子平躺在床上。
“嶺站在這裡實在打擾王爺,若是王爺有了睡意,怕也要被嶺給影響了。王爺是天之驕子,國之棟樑,萬民之福祉,若是因為嶺而令王爺不能及時入眠,嶺實在誠惶誠恐!”說著,蕭予綾眼睛悄悄看向一旁的坐塌,接著道:“不如……讓嶺到那邊的坐塌上,如此一來,嶺既能陪王爺說話,又能不打擾到王爺,王爺以為如何?”
周天行一愣,側頭看向離床十五步的小塌塌腳,這個狡猾的婦人,明明就是想找個棲身之處,卻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過,畢竟是個婦人,周天行也不願與她計較,道:“你去吧!”
蕭予綾咧嘴笑開,按耐住喜悅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向坐塌。富貴人家用的坐塌,不僅布面考究,就是做墊的棉花也是柔軟舒適,且十分寬大,甚至於,比她在西院中的床好上許多。
她一屁股坐上去,悄悄看向周天行,確定身處的位置不能被周天行看到,這才放了心,緩緩躺了上去。
周天行怎麼會不知道她那些小動作,因為角度關係,他確實看不到她的樣子,但是她可以想象她此番定然是開懷大笑,笑得牙齒露出,眼睛眯成一線。
思及此,他出聲問道:“阿嶺,你為何哈哈咧嘴?嘴角竟然已到耳根!”
正在暗爽的蕭予綾倏忽僵住,忙不迭的將自己尚未收回的唇瓣合攏,疑惑的看向四周,難道周圍放著反光鏡?可是,不像呀!
“阿嶺?為何不答本王的話?”
“嶺、嶺只是因為能侍奉王爺、跟隨王爺左右而太過歡喜,一時有些忘形,王爺恕罪!”
“跟隨本王能令阿嶺如此歡快嗎?”
“當然!王爺,龍章鳳姿之人也,乃我輩敬佩的謫仙。百姓誰人不仰慕王爺,賢士誰人不追隨王爺?嶺有此機會,自然是歡天喜地!”蕭予綾本以為她這拍馬的功夫也就一般,一個身處高位的人,哪裡會少聽了阿諛奉承的話,周天行也當是習以為常!
可她不知道,大周開國以來,便推崇灑脫賢士之風,直言犯上者有,溜鬚拍馬者多被賢士所不恥。因而,但凡有些真本事的人,多不屑於此道!周天行身邊的幕僚和賢士,只會督促他做大事,直言他的不當之處,或者討論政治,哪裡會專程奉承他。即便有人生了此心,也因為顧忌頗多,完全做不到她這般渾然天成的境界!
而那些慣於溜鬚拍馬的奴才侍婢,多為白丁,周天行這樣的人,雖然仁和,卻也驕傲,自然不屑於與他們攀談。
所以,蕭予綾也算是自他成年以來,第一個在他面前如此赤 裸裸的奉承他的人了!
一時間,他有些怔愣,半響才回神,這個婦人巧舌如簧!
素來的習慣和所接受的教育令他悶悶不語,為君者,當親賢臣、遠小人,國家方能興隆也!他竟然會覺得與這個婦人,這個巧舌如簧的婦人交談甚歡!
第四十六章 似是故人來(十七)
安定郡王,安定郡王,蕭予綾想,這個稱號委實和周天行不配,不說別的,就他行事作風就不是個穩定的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十分詭異,說變就變。就說那天晚上,她陪他聊天,他明明就是很開心的樣子,為何又突然變了臉?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周天行與幾位幕僚坐於涼亭之中,眾人議論起政見來慷慨激昂,平白將品茗這等雅事弄得毫無氣氛。
周天行有些不耐,卻仍正襟危坐,面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只是,他的視線,在眾人看不見之時難免往別處瞟去,偏巧就看到了蕭予綾站在亭子外面搖頭晃腦的模樣。
這個婦人,又在想什麼主意了?
他忍不住蹙眉,恰逢此時,剛好是他手下名喚郭橋的幕僚說到對大興土木的暴君當舉兵討伐,一味愚忠實則是陷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
幕僚們都是有些眼色之人,見王爺蹙眉,立即有一番心領神會,大家雖然只是議論史書上記載的暴君,卻難免有影射當今天子成帝之嫌。
眾幕僚中,一喚高茂的中年男子頓悟,王爺這是顧念手足之情,不願以兵戎相見!
想通這一點,高茂上前道:“郭公此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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