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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死人?”乞人想了想,直言道:“小人不知要如何裝死人!”
蕭予綾差點想翻一個白眼,怎麼會有人笨成這樣,居然連死人都不會裝?她清了清嗓子,道:“死人很容易裝,你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成死人了!”
乞人聞言,本欲點頭答應,倏忽好似想到了什麼要緊事,生生把點頭改成搖頭,朗聲答:“不可,不可!死人便是鬼,這裝鬼之事可是冒犯鬼神的,我以後定然會受鬼神的懲罰!”
“哼!你怕鬼神懲罰,難道就不怕挨凍受餓了?我見你面前的碗裡空空,當是無人願意施捨。難道說,你甘心以後天天如此?我這法子,雖然需要裝死,卻也能讓你衣食有些保障。”
“我……。。”
“當真是乞人,沒有半點見識,縮頭縮尾,你不願意自然有人願意!這賺錢的事情,我就不信還會有第二個人會往外推!”說著,她站起身來,舉步欲走。
有道是請將不如激將,蕭予綾口氣輕蔑,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倒是讓乞人著慌起來,不管不顧的喊道:“貴女莫走,貴女莫走!小人願意,小人願意!”
蕭予綾暗笑,就知道你會答應!
她先是買了些食物給乞人吃,然後約定讓他在下午丑時前趕到臨近郡王府的那條街道。交代完畢,她便安心離去,尋思著這個乞人膽小,且沉不住氣,還是用些藥讓他昏迷的好。若是讓他裝作死人,怕是他會中途沉不住氣,露出破綻。
思及此,她轉而去尋藥店,城中醫館藥所並不多,她尋了將近半曰方才找到一間。她本以為會費一番口舌,畢竟她現下還是蓬頭垢面的模樣。
她剛邁進醫館,便有一長鬚老頭上前迎接,長鬚老頭並未因為她的打扮而面帶鄙夷之色,而是如常問道:“姑娘是看病還是抓藥?”
“老人家有禮!”蕭予綾微微向他俯首,道:“小女想要買些迷藥!”
“迷藥?何物?”聞言,長鬚老頭面帶困色。
“便是能讓人安睡的藥!”
“姑娘說的是麻醉散?不知道姑娘要此物何用?”
感受到長鬚老頭的審視目光,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卻硬著頭皮迎上他的雙眼,道:“我家中有病人,腳痛厲害,每每入 夜更是疼痛難當。我聽聞這藥吃了後能讓人無疼痛之感,故來求之!”
“不知那個病人是姑娘的?”
“家夫!”
她不過是隨口一答,聽在長鬚老頭耳裡卻是另一番景象。她一年輕女子,雖然打扮狼狽,卻談吐穩健,不見拘束,當是見過世面的大家子。且,從塵汙之下,依稀能看出她長相清秀,年紀輕輕。如此女子,能甘心困守於病夫身旁,當是大義之人!
此間,行醫者並不得人尊重。又因為世人對鬼神多有不切實際的敬畏,生病後請巫問神者居多,看醫者少數,賺錢之說更是難為。所以,行醫之人若非世代相傳,便真是胸懷天下,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這樣高風亮節之人,對品行俱佳者皆會有本能的好感。
因而,當老頭意識到蕭予綾深明大義時,便對她不由親近了幾分,當即也不多問,只是給她抓了一副麻醉散,道:“姑娘,此物雖然能止痛讓人入睡。但卻是由劇毒之物曼陀羅入藥,姑娘不可貪圖省事而給你家夫君多服。多服,只會害了你家夫君!”
“嗯,小女省得!”蕭予綾答應著,從他手裡將藥接過,付過錢,又道了謝,方才轉身離去。
第十八章 張良計(三)
蕭予綾從醫館出來,順道買了幾個燒餅和兩竹筒米湯。行至無人的角落,她取出懷中的麻醉散倒了一半在一筒米湯之中,然後朝著和乞人約好的地方走去。
遠遠的,她便看見那個跛腳乞人靠坐在路邊的牆上。
此時,已是將近丑時,烈曰雖不在正天之上,卻依舊毒辣似火龍。乞人的唇 瓣幹成了一塊一塊的白皮,仿若脫了水的魚鱗,險險的粘於唇上。
看到蕭予綾,他咧開嘴笑,笑得蕭予綾能清晰的從他乾涸的唇皮中見到他血紅的唇 肉。
眼看著他要起身行禮,蕭予綾忙上前出聲將他制止,並將手裡的燒餅和米湯遞於他。
乞人接過去千恩萬謝了一番,然後便大口大口的啃咬起燒餅來,因為吃的太急,總有燒餅屑掉下,他邊吃邊伸手將掉到腿上和地上的屑末拾到嘴裡。
大半個燒餅下去,大約是被噎住了,他微微有些翻白眼,匆匆取過身旁放著的竹筒,仰著頭咕嚕咕嚕將米湯灌到肚裡去。
做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