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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是如此剛烈的人。那種剛烈,帶著讓人震撼的絕決,他開始相信,她不同於其他的婦人,她完全可以沒有依戀的離開他,然後憑藉她的力量生活。
想到她會離開,他便十分的難受。
他儘量放柔自己的表情,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你今日也累了,便好好休息吧。”
第百四章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四)
許是哭得太費力,蕭予綾這一覺睡得十分酣甜,若不是翻身時右手不小心碰到床沿弄疼了她的手,她大概還要睡很久。
她睜開眼睛,盯著帷帳上面的蟠龍發呆,許久方才想起這是周天行的居室。再側頭看向窗外,此時已經是日落時分,霞光滿天,外面的景物被緋紅的餘暉映照得如同正在燃燒。
骨折的中指火辣辣的痛,旁邊的食指和無名指陣陣脹痛腫得比大拇指還要粗,可這痛,都不及她心底的痛。
想到睡前周天行的低聲細語,她就一陣陣的揪心,好似心口的肉被人用刀深深割下來一般。他開始對她溫柔了,可這份溫柔,不知道能夠持續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別的女人得到。
銅硯,只是砸在了她的手上,生了骨結了疤就會好。而他,是砸在了她的心上,創鉅痛仍。
她想,一切就到此吧,帶著一點痛,帶著一點懷念離開。
蕭予綾下床準備離開,才到外間,忽然感覺一個身影迎面走來,她尚未抬頭看清楚來人,對方便一把將她抱住。
她沒有掙扎,因為抱住她的人她很熟悉,正是周天行。
她張嘴欲說話,卻發現他在顫抖。
他的雙手死死摟住她,因為用力太緊令她的腰生疼。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的緣故,讓她頸間生出濡溼感。
他沒有說話,像是一個陷於絕境中的小獸,死死抓住她就不願意放手。
他在憤怒,也在傷心!這是蕭予綾的第一個念頭。
隨即又覺得這個猜測有些好笑,他是高高在上的郡王,什麼樣的事情能令他即憤怒又傷心呢?
他抱住她好一會,開始喃喃自語:“他逼我,他欺人太甚,他逼我,他欺人太甚……”
她不知道誰能逼他,也不知道誰能欺負他。但是,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邊訴說,用一個男人的脆弱之處喚起了她的母性,她猶豫片刻後,緩緩伸手環住他,輕輕拍打他的背。
他一直在說,有些語無倫次。
“他逼我,他逼我,他害死了父皇,他奪了我的皇位。現下,他還在逼我,他以為我就怕他嗎……”
聞言,蕭予綾一怔,周天行所說的那個他應該是成帝吧?成帝,怎麼逼迫他了?
無論她對愛情多麼失望,無論他對她有多絕情,她還是愛他,還是會為他心痛,還是希望他能過得開心。
聽著他無助的敘述,抱著他顫抖的身體,她忍不住安慰他道:“你馬上要迎曲英進府了,有了淮山侯的支援,對你而言是如虎添翼。他以後就逼迫不了你了,誰也逼迫不了你了。”
“曲英、曲英不會入府的,不會的……”
她拍打他背的手僵住,他在說什麼?她莫不是聽錯了吧?
她自嘲一笑,道:“曲英喜(炫書…提供下載)歡你,曲懷敬重你,你又對曲英也有意,她怎麼會不進王府呢?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她定然會成為……”
不等她說完,他已經低聲說道:“聖旨已經到淮山侯府了,明日曲英便會啟程趕往京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聞言,蕭予綾驚得嘴巴圓張,半響才問道:“你說曲英趕往京城是為了……”
“我的好兄長封她做了南國夫人,正三品,入住紫霞殿。”
“什麼?難道陛下不知道她和你有婚約嗎?他這是、這是……兄奪弟妻,君奪臣妻!難道,他就不怕被天下人唾罵嗎?”
周天行笑,笑得十分諷刺,回答:“我就知道,我的好兄長和那個妖婦都不會坐視不理……原本以為立曲英為側妃, 不必上奏朝廷批准,便可以順利完婚。誰知道,還是棋差一著!”
蕭予綾此時真是五味雜陳,虧她曾經還為周天行許諾娶她而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的想著他只給曲英隆重的婚禮卻不給曲英妻子的名分是因為他心中真愛她蕭予綾。
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他不立曲英為王妃,只是因為按照大周的律法,他身為天潢貴胄,他的妻子便也是皇室中人。若娶曲英為妻,自然要上奏朝廷得到天子的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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