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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簪子,是他曾經差遣王虎送給她的。當時,他還說,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他哭泣出聲,她很珍惜這根玉簪子,捨不得帶,便一直將她隨身攜帶。如今,簪子還在,他想永以為好的那個人卻是去了……
他意識到,這次,她不是和他耍脾氣,她真的是和他相決絕!
他撲在屍體上方,赤目圓睜,如同野獸一般,表情猙獰,發出痛苦的咆哮。
第一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一)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轉眼間,春節已至,咸陽城中大街小巷都洋溢著喜慶,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隨處可見的紅綵帶,五彩繽紛的新衣裳。即便是窮人,也將舊衣洗得乾乾淨淨四處拜年。
只是,這些熱鬧,是在咸陽城內,定安郡王府外,與整個定安郡王府沒有絲毫的關係。
定安郡王府裡,因為王妃幾月前大喪,周管家早已將王爺的旨意送到各處,不得穿華服,不得掛紅燈,不得貼喜聯,不得高聲喧譁。整個王府上下,隨處可見一片肅然之色,有幾處依舊掛著白布,給人陰森恐懼之感。
按例,大小官員不用給周天行請安,不用處理政務,直到初十方才開始忙碌。因此,周天行便也閒了下來。
這是自蕭予綾去後,他第一次如此悠閒。跟在他身邊的人都知道,蕭予綾的死,沒有讓他頹廢下來,反而讓他更加勤政,事無大小皆要過問,事無緩急皆會立決。
初時,他的作為令王府上下一干人等深感欣慰,郡王到底是忠義之王,不會因為一個婦人而消沉下去。
可時間久了,眾人皆發現不對勁之處。他再是年輕力勝,卻也只是骨肉之軀,如此苦熬,怎麼受得了?
開始有人勸諫,勸諫的結果是,他一怒之下趕走了一個跟隨他多年的侍從,言明永不錄用。
於是,大家隱隱知道,王爺不是無動於衷,而是太過悲傷反而表現不出來。看上去,他還是以前的忠義王爺,可,他已經不苟言笑,且不再平易近人。
對他身邊的人,他不再親近,這其中,包括忠厚的刑風,也包括他母后為他挑選的大丫鬟秀荷。
今天是大年初三,外面炮竹聲聲,他獨自一人坐在臥室裡的鵝卵石板上面發呆。確切的說,從初一開始他就在屋裡這般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天。下人會將飯菜送到這裡,有時候他會吃上兩口,有時候會發呆發得忘了飢餓之事。
聽到外面腳步聲,他沒有抬頭,直到聽到有婦人之聲,他方才恍然抬首。來人背對著光,他看不清模樣,隱隱約約覺得身形熟悉。想到敢悄無聲息進他房中的婦人,他不由一喜,喚道:“阿綾……”
秀荷愣住,許久未見他笑,此番見他像個討要玩具的孩子般笑,她一時間手足無措,半響才哽咽說道:“王爺,是奴婢!”
聞聲,周天行的臉立馬陰沉下去,喝道:“你竟然敢未得本王允許擅自闖進來?”
“奴婢……”
“稍後你自去管家那裡領十個板子吧!”
“是!”秀荷沒有求饒,從前幾日刑風被鞭笞時起她就已經知道,在郡王心中存著對她和刑風的忿恨。因為在小公子生前,她和刑風一起,傷害過小公子。
見她不走,周天行面色更加不好,斥責道:“還不退下?”
“王爺,今日王爺還未用膳……”
“出去,本王不餓。”
秀荷還是未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還有事?”
“京城於家又派人前來了,現下正在前廳中等候王爺召見……”
“還是為了成婚之事嗎?”
“是的。不知王爺……”
不等秀荷說完,周天行已然厲聲打斷她的話,道:“本王不是說過好幾次了嗎?本王要為王妃守節三年,傳話的人是傻子嗎?一次沒有傳到於府,還是於府的人都聾了,怎的又問?”
“可、可……可阿然小姐若是再等上三年就成了老……”秀荷覺得所說之話不妥忙停住,轉而又道:“他們差人來說,王爺重情重義令阿然小姐深感敬佩,阿然小姐體諒王爺的難處,三年內可以不行大禮,只望王爺早早令人到於府下聘,一方花轎抬她進門。”
聞言,周天行沒有說話,好似秀荷根本不存在一般,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方巾帕,帕子折得方方正正包裹著一物。
他慢條斯理的將巾帕的四角掀開,露出一張寫了墨字的紙,他看了看紙上的兩句詩,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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