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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再做聲的東安樓外,一片沉寂。
“神?”冷凝霜輕蔑地望向燕冠人,不屑地嘲諷道。“若是神真的存在,在戈太后預謀殺夫殺子時,神就應該收了她。你以為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就會放過曾預謀刺殺過我的人 ?'…3uww'你當你是誰?”
她彎下身子,陰黑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鎖定住他,乾澀卻嫣紅的嘴唇裡吐出彷彿出口便能凝結成冰的殘酷話語:
“你只不過是一個被滅亡的國家裡的親王。連一個亡國之君都不算,有什麼資格對我出言挑釁?輸了就是輸了,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樣子,做了階下囚,卻還要梗起脖子,抱著所謂的自尊和傲氣,搞不清楚狀況。只會讓人覺得可笑。”
白兔忽然覺得,娘子說話實在是太狠了,這不是在往失敗者的心裡扔刀子麼。他很慶幸娘子是他的娘子,而不是敵人,否則若是他被這樣體無完膚地打擊,一定會哭的。
燕冠人如被瞬間抽走了全部力氣,失去了靈魂的人偶般,神情呆滯地癱軟在冰冷的地面上,垂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冷凝霜緩緩直起身,抬眸,望著面色慘白的燕如幻,淡淡地問:
“你要殺了你母親,你讓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情何以堪?你是想讓他欣慰你替他報了仇,還是想讓他責怪自己不該娶一個陰險的女人,害死了自己,也害了自己兒子成了弒母的殺人犯?”
燕如幻聞言,慘白著一張臉,許久,虛握著長劍的手緩緩放下來,說不出一句話。
攔著他的花蝶衣惱火地抽了抽眉角,這話他說過千萬遍,燕如幻卻從未往心裡去,為什麼這個女人說完,他卻聽進去了?!
就在這時,遠處蘭墨涼快步走來,站在冷凝霜身前,輕聲回稟:
“娘娘,已經將燕帝入殮了。”
冷凝霜的心情沉鬱了下來,頓了頓,低聲問:
“阿嘟飛出來了嗎?”
蘭墨涼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輕聲回答:
“娘娘說的可是那隻黑鳥?臣等進入冰窖時,發現那隻黑鳥已經死了,玉棺上有一灘血跡,似自行撞死的。”
雲薔聞言,一聲驚呼,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唇,心裡有些難過。
冷凝霜的心裡多少也有些不忍。
燕冠人的腦子因為今日接受了太多超出可承受範圍的噩耗,已經一片混亂。他忍住重傷的疼痛,下意識上前,一把扯住冷凝霜的裙襬,仰起頭,厲聲問:
“什麼入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冠群呢?你把冠群怎麼樣了?!”
“怎麼樣?”冷凝霜揹著手,冷笑一聲,“他服毒自殺了,在雪淵宮的冰窖裡。難得我想饒他一命,他卻自己死了。”
白兔從冷凝霜的語氣裡讀出些悲涼,她對燕冠群的死似動搖了。
冷凝霜已經毫不留情地掙脫開燕冠人的手,低頭望著他,冷冷一笑:
“冷颯臨死前求我留燕冠群一命,燕冠群卻踐踏了她的心意。燕冠群臨死前求我留你一命,保你一生無虞,你要不要也踩踩他的心意?”她一聲冷笑,“那樣也好,那樣我還省心了。不用派人監視你一輩子。”
說罷,哂然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燕冠人呆坐在地上,良久,忽然哇地噴出一口血來,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
“娘子,燕冠群服毒。你很難過?”白兔跟著冷凝霜往玉蘭殿走,扁起嘴,一個勁兒地拿小眼刀用力戳她,語氣裡充滿了酸味。
冷凝霜淡淡一笑,寒冷的風吹來,她忍不住偏過身子,輕輕地依靠在他身上。
白兔一怔,娘子很少會主動親熱他,突然做出這麼讓他心動的舉動。他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喜滋滋地伸出手臂,摟緊她的肩膀。
“吶,孩子他爹,我們快點回家去吧,我想大兔二兔了。”沉默了許久。她窩在他懷裡,望著遠處墨黑寂寥的天空,似想說點什麼打破沉寂似的,輕輕地說。
“好,孩子他娘。”白兔微笑著,溫柔寵溺地回答,將她摟得更緊。似要給予她更多的溫暖。
雲薔跟在兩人後面,一會兒望了望他們,心中不免有許多羨慕,一會兒又回頭看了看東安樓方向,不知為什麼,心裡竟有些擔心。
……
燕冠人受了嚴重的內傷,雖然昏迷了一陣,但好在燕國的御醫還算妙手回春,把他給救醒了,並且沒有喪命的危險。接下來只要好生靜養,每日服藥,就會漸漸痊癒。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