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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東方胥白突然輕輕一笑，轉過身來看著她，不知是自嘲還是在笑她，“你現在難過，是因為我嗎？還只是，因為這張臉被我折騰成了這樣？”

楚凰驀地一震，慌亂地收斂目光想要欲蓋彌彰，真相卻一點一點不容抗拒地浮出水面。不，她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胥白還是幕，她分不清楚，他跟幕太像，他就是幕……對，他就是幕！

“不回答就是預設了？哈哈……”東方胥白突然狂亂地笑了起來，伸手就往自己臉上拍去，“那麼，我就親手毀了這張臉，這樣你就可以死心了不是嗎？”

“不要！”楚凰倉惶地抓住他的手，全身戰慄發抖，一遍遍哀求他，“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求求你……”

那麼強勢凌厲的一個人，竟也會這樣脆弱單薄，彷彿被抽離了脊樑一下子垮塌，只要找準死穴就會脆弱得不堪一擊。真是個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物種，像是木偶人一樣，只為了某個目的某個人而活，一旦失去了支撐就會徹底癱瘓。會對某個人用情至死，卻對其他人冷酷到底絕不心軟，這樣的人本來最不好對付，只不過……他真的應該慶幸，自己長了這樣一副麵皮。

見楚凰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東方胥白終是不忍，捧過她的臉吻掉她臉頰上的眼淚，虛弱沙啞的聲音裡帶著幾絲蠱惑，渺茫天際，近在耳邊：“說，你愛我。”

“我愛你。”

“我是誰？”

“……東方胥白。”

“想吻我嗎？”

楚凰點點頭，水汪汪的眼睛裡似乎很委屈，但又怕激怒他。看到東方胥白閉上眼，她才敢慢慢靠過去，輕輕觸碰了一下他冰白的雙唇，心底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有什麼在緩慢釋放。東方胥白久久不見她有下一步的動作，不免睜開眼看她，卻見楚凰只是近近的看著自己，臉上有一抹微笑，清澈純白，像是雨後天晴的滿樹梨花。沒有一絲多餘的雜念，滿足而歡欣。

看著東方胥白吃完一桌子的東西，楚凰才放下心，笑眯眯地掐了一把他的臉，立刻遭來東方胥白的殺人目光，楚凰笑得得意洋洋。鬧騰了一陣，楚凰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上次兩人不歡而散沒有問，但到底不宜拖太久。

“上次對你下毒的是什麼人，查出來了嗎？”

東方胥白微微蹙眉，淡然答道：“宋連還在調查，不過也逃不了是那幾個人。”

“既然是這樣，也沒什麼調查的必要了，你呆在帝都終究不夠安全。”

聞言，東方胥白微不可察地笑了笑，表情看著寡淡，似乎毫不在意：“我知道你有難處，歸國之事不能急於一時，還是等你籌備完全了再行商量。質子府雖然不是什麼銅牆鐵壁，但只要我們多加防備，料他們也沒那麼容易下手。”

“不，你呆在這裡只是浪費時間，東方國現在政局不穩，你父皇多日臥病，只怕不能再耽擱。再給我一個月時間，最晚八月，我一定送你回去！”

看她這麼較真，東方胥白卻忍不住笑了，爾後忽然想起什麼，立刻向楚凰求證：“你是不是同黎王做了什麼交易？不然以他的為人，是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我走的。”

“你想多了，黎王就是再隻手遮天，也不可能把什麼事都掌握在手心，更何況現在他還處於養精蓄銳的狀態，一時半會不會妄動。”軒轅黎月，這一次，就看你信不信我，你信則我幸，你若不信，則我之命。其實我最不想對付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因為同類人往往深知對方本性，所以每一步都會被精心算計，卻每一步都會不攻自破。

楚凰有時候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嘆一句，既生凰何生月！

“嗯，我信你，”東方胥白微微一笑，美如謫仙，“所以到時候，你會跟我一起回國是不是？”

楚凰點頭，堅定不渝：“是。”

在楚凰要離開的時候，東方胥白最後提醒了她一句：“那個商幽來歷不明，你不要太相信他，也許他跟那日太妃的死有關。”

“你……”楚凰以為他仍然對那天酒樓的事耿耿於懷，然而看他神情認真嚴肅，不由得心下微暖，即刻笑著答應他，“我只相信你。”

他能這麼說，就等於在暗示他在軒轅國的勢力也不小，不然不可能調查到這樣的事。至於商幽，既然King不想坦白，那就隨他去吧，如果這是他希望的，她就順了他的意思。畢竟King做事向來都極有分寸，用不著她掛心。

等楚凰走遠了，宋連才走到房裡，略略想了一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