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不是寺中丘尼,應是外面入寺禮佛的信女,只不知求的又是什麼。想到這裡,池玉自嘲一笑,但凡女子,還能求什麼,不外乎嫁得如意郎,生得麒麟兒,享得老來福,不受媳婦氣。
走到角門邊上,一個婆子迎了上來,笑嘻嘻道:“喲,是池姨娘呀,今兒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姨娘這是要往哪裡去?”
池玉恍然醒神,這才記起,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她不能往定慧庵去,只得一笑,頗覺無趣,隨口道:“我哪兒也不去,只來找你薛婆子說說閒話,不知你肯也不肯?”
那薛婆子笑得見牙不見眼,道:“肯,肯得很,池姨娘瞧得起老婆子,老婆子難道還不知好歹麼,只是守門的職責在身,老婆子不敢走遠,只取個馬紮來,請您在這紫藤樹下坐坐,莫嫌老婆子慢待便好。”
池玉聽她言語恭順,態度比自家院子裡那兩個婆子不知好上幾千幾百倍,心中頓時大生好感,忍不住又有些感嘆,到底是守在西角門上的人,這眉眉眼眼的,尖得很,又生了一張笑臉,見誰都笑,好言好語,怪不得能得夫人的信任,把這能通往外面的一道門交到了這薛婆子的手上。
薛婆子是個靈利人,知道這個池姨娘雖然地位低,但眼下卻極得大少爺的歡心,竟在孃家住了三日才回來,隆寵可見一斑,自然是有心賣個好,她整日守在這西角門上,進進出出的人多,自然見的也多,乾脆就把嘴上的功工夫全拿了出來,只撿無關緊要的、卻又新鮮好玩的事兒說,倒真讓池玉在她這裡消磨了足足一下午的時光。
直到定慧庵內的晚鐘傳來,池玉才依依不捨地起身離去。薛婆子講的事兒,雖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卻也可以從中推敲出中侯府裡許多隱藏著的東西,比如誰跟誰面和心不和,誰跟誰有著七拐八彎的關係,也許這些東西現在對她沒什麼用處,但將來的事情誰又知道,保不準哪天就能派上用場,看來有事無事,她倒要跟這薛婆子多親近親近。
回到院中,靜悄悄的,幾個丫頭都是一副不敢喘氣的樣兒,池玉心中還在推敲著薛婆子說的那些事兒,一時也沒注意,一手掀了湘妃簾,一邊喊道:“水荷,倒茶來,方才與那薛婆子說了半天話兒,口中都快燒起來……”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屋裡坐著一個男人,一身錦袍,雍容華貴,不是大少爺又是誰,頓時腳下一慢,手也僵在半空中,二三息後她才反應過來,連忙屈膝福身一禮。
“婢妾見過大少爺。”
大少爺的突然到來,讓池玉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要不是有水荷在一邊幫襯著,她幾乎就手忙腳亂了,匆忙進裡屋換了一身清爽的衣裳,這才重又出來,在大少爺的身邊坐下,陪著笑,給他添茶,口中只道:“您來怎麼也不派人先支會一聲,婢妾好在院中迎您。”
大少爺看了看她,淡淡道:“臨時起意,經過你這裡,腳乏了,便進來坐坐,就不用麻煩了。”
池玉琢磨了一下,沒聽明白大少爺這話的意思,是有她沒她無所謂,還是不想興師動眾派人滿園子尋她,罷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反正她也看開了,想透了,這種事情若非要弄個明白,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於是轉而又笑道:“那婢妾給您捶捶腿,解解乏罷。”
說著,正要跪坐下去,大少爺卻一伸手,將她又拉了起來。
“不必了。”
淡淡的三個字在她的耳邊迴繞,後面緊跟著,卻又是一句:“我送來的那些東西,你可滿意?”
這回池玉聽明白了,原來還是為了那個“交代”來的,這個男人似乎挺重視這個“交代”,竟然肯坐在屋裡一直等到她回來。
垂了垂眼簾,她輕輕一笑,道:“蒙大少爺您抬愛,那些東西太貴重,婢妾受之有愧。”
大少爺的眉頭不經意地皺了一下,目光落在池玉的身上,深深地凝視。這個女人一副溫婉柔順的模樣,可是為什麼他隱隱覺得她的語氣中暗藏著幾分不滿?
輕輕咳了一聲,他才道:“張家老五與咱們家有親,他雖無禮,我卻不能與他一般無禮,傷了親戚間的情面,不好向長輩交代,只好向他索了這些東西,你若還不滿,我讓他與你斟酒賠罪。”
池玉嘴角一抽,讓堂堂張家五少爺給她這個婢妾賠罪,這話也只有他齊大少爺說得出來。這念頭只在她心中逛了一圈,便撇了開去,又笑道:“大少爺您莫與婢妾開玩笑,不過一點小事,婢妾也不曾吃什麼虧,得了這許多東西,已是意外之喜了,哪裡還有什麼不滿。”
大少爺有些疑惑,又凝視了她許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