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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行走的男子腳步似乎頓了一頓，卻還是繼續朝前走去，保持著一主一僕應有的距離和姿勢，然而男子朗潤的聲線還是從前方穩穩的傳來，

“舉手之勞而已，還有叫我蘭月就好。”

璃音微微嗯了一聲，抬起頭迅速掃了眼前方走著的身形如朗月般的男子，隨即便又低下頭來，想了想還是低低的開了口，

“其實在下也算是和公主有些私交，今日也是擔心公主，卻又怕光明正大的前來探望會對公主造成困擾，如此便借了蘭月的方便…”

夜下男子深邃的五官舒展成一個柔和的角度，輕輕一笑，這笑聲便消散在春末微暖的空氣裡。蘭月微微抬起頭看了眼掛在天上的那輪新月，眼神乾淨而清澈。

“嗯，蘭月信。”

收回那目光，蘭月望向前方即將到達的宮門，通往高牆之外的那一處門闕，高大而莊重。

“經上說過，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

踏出了宮殿的大門，蘭月走向早已等候在外的馬車，璃音低著頭緊跟其後。輕輕躍上那木質馬車，蘭月轉身進了那簾子，璃音則一躍到馬伕的位置坐穩，將肩上的藥箱放下往簾子裡推了推，璃音揚手一鞭，馬兒便一聲嘶吼邁開了蹄子，車輪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夜裡響起。

驛站很快就要到達，行至一個鮮有人跡的拐角之處，蘭月掀開簾子坐到了璃音身旁，接過璃音手中的馬鞭之時，蘭月對著璃音泛起一個朗月入懷之笑，

“公主若有真心，則性淨而明體。而生死是否相續，你我則皆不知。我輩信靠瑪祖天神，璃音是蘭月的朋友，天神會眷顧於你的。”

璃音微微一愣，也回以一抹燦爛的笑容，在黑夜裡如盛開的白樹梨花一般。

捲起衣袍，璃音道了聲保重，便輕輕一躍上屋頂，頃刻之間便消失而去。

馬車於她相反的方向駛去，漸行漸遠，車輪在青磚地面上碾壓而過，留下細碎一片的聲音。

璃音跳躍於凜鑲城住戶的屋頂之上，春末的風颳在臉上還有些溫膩的冷。前方蘇府的宅院越來越近，璃音一個提起，越過圍牆，輕輕降落在自己的院子裡。撕掉面上那層薄薄的易容，拍了拍許久沒透上氣的面頰，上前推開了房門。

剛返身關上了房門，在璃音轉過身來的同一時間，黑暗之中便有人靠近，以極快的速度來到璃音面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便已經被壓在了門上，動彈不得。

此時行動被限，璃音卻並不驚訝，只是微微斂下了眼眸，低聲道，

“司空挽。”

頭頂上方傳來男子低低的笑聲，在黑暗的房間裡蕩起陣陣漣漪，隨後而來的話語依舊是那略微低沉慵懶的聲線，卻似乎夾雜著薄怒與陰沉，還有一絲的矛盾與不甘，

“想我了嗎？”

璃音整個人緊緊的貼在門上，木質大門質量卻是出奇的好，兩個人壓在上面，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把頭側了過來，感覺鼻尖離那幽冷清香的胸膛遠了些，璃音無聲的齜牙咧嘴了一番，卻未發出聲音。

月光透過木門投射進來，司空挽低頭看向被禁錮在木門和自己胸膛之間的小人兒，眼神裡竟然是從來都未呈現過的神色，那眼神寂靜得讓人覺得是沉睡了千年的寂寞一般，一旦甦醒，擋無可擋。

璃音歪著頭，看不到上方之人的神色，卻感覺得到那人些許的情緒，透過那層薄薄的衣料，自胸口之處傳來。她斂了斂眼神，靜候那人的爆發。

從司空挽與她的交易看來，司空挽似乎是有意將雁寒柳笛安排到楚慕庭翰身邊，如今又被自己安了個淑妃進去插一腳，這人不火才怪。

璃音無謂的坦然而立，反正自己身為女人和白家身世都給這人知道了，她倒是反而沒了顧忌。

感受到懷裡那人的平靜，司空挽的眼神緊了緊，伸出一隻手來將璃音的雙手背於身後握住，讓她的後背抵在自己的半隻手臂上，肩膀卻仍舊被壓在門板上，另一隻手則托起懷裡之人的下巴，讓她的臉仰了起來朝向自己。

門外的月光灑到懷裡之人光潔如玉的臉上，此刻她抬著頭，長長的睫毛無法遮住那雙流光溢彩的晶眸，紅唇因著被鉗住的下巴而微微張開，司空挽眼神暗了暗，低頭便吻了下去。

璃音的身子抖了一抖，那人的舌頭趁著她未咬合的唇齒長驅直入，舌尖肆意的挑弄著她的口腔牙齦，唇舌交纏，像是久戀的情人重逢一般，繾綣糾纏，只剩如痴如醉的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