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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周勵一意孤行,反駁她的建議,虞真真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開,“穆氏的那個嫡孫,皇上看……怎麼辦?”
“處死。”
即便是一個嬰童,也絲毫無法博得周勵半分的同情。哪怕是在病中,周勵這一道命令仍然下得擲地有聲,語含篤定。
虞真真莞爾一笑,“是,臣妾明白了。”
周勵甫從死神的魔掌中逃離,面容上是昭然的疲憊,虞真真坐在皇帝身側,擋去了窗中透入的光亮,“臣妾看您臉色還不是很好,您再歇一歇吧,臣妾讓人把蠟燈都熄了。”
“阿致……”周勵並沒有立時應下虞真真的話,反而盡力摸到了虞真真的手背,眼神堅定地念著三皇子的名字,“阿致,你要好好教導。”
虞真真一愣,皇帝不是已經宣佈決不會立三皇子為儲君嗎?
周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平復著胸膛的咳意,良久,他才完整的說出下一句話,“朕擇日,寫到你牒下。”
“這如何使得,定昭媛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就算周勵想要立三皇子為儲君,大可不必將三皇子過繼給自己。虞真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定昭媛的出身,做一個太后是綽綽有餘,周勵若是改了主意,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
然而,周勵已經沒有過多的力氣同虞真真解釋,他怔怔地望著虞真真清麗的面容,指腹無力地摩挲在虞真真的手背上,片刻,他閉上了沉重的眼瞼,輕緩道:“朕先睡會。”
虞真真溫聲應好,並沒有立時從皇帝身邊走開,而是任由皇帝一直握著她的手。直到周勵睡得沉了,虞真真才小心翼翼抽出了自己的手,吩咐董玉成認真照顧皇帝,她則快步離開含元殿。
她要見孟楷。
因著皇帝這幾日身子都不好,孟楷將親信都安排在含元殿周遭,而他自己也幾乎時刻守在含元殿周圍,以防出事。
虞真真直接吩咐抬肩輿的宮人去太液池,然後悄聲囑咐桂枝,讓她去請孟楷立刻到老地方一見。
待肩輿停在了太液池,虞真真隨口找了個理由支走宮人,只攜茯苓一人向那個隱蔽的亭子走去。
孟楷與她是同時到的,兩人在假山下便碰了面,彼此都是默契的對視一笑。大抵是因為奔跑的緣故,孟楷額上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珠,虞真真見狀,信自從袖筒裡摸出了手帕遞給孟楷,示意他擦汗。
“多謝娘娘。”孟楷咧嘴一笑,帶著清香的絲帕貼在他臉上,孟楷的汗幾乎是當即便落下了,微涼的帕子上繡的是一朵蘭花,孟楷知道這不會是虞真真的繡工,卻還是沒由來的一陣澎湃。
這澎湃並非是越跳越快的心臟,反而是沒由來的寧靜,宇宙洪荒的躁動與不安都在這一刻迴歸原點,孟楷只看得見虞真真,也只聽得見她的呼吸與說話的聲音。
“我有急事找你,咱們上去說話,茯苓,桂枝,你們二人在底下看好了。”
桂枝臉上雖有失落,卻還是乖覺地稱了是,虞真真回身,率先登上了石階,孟楷不疾不徐地跟在虞真真身後,時不時扶她一把,以免她摔倒。
對於孟楷的細緻,虞真真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君子之風,或者說是……紳士。
兩人登上亭中的時候,夜幕彷彿是一瞬間忽然落下一般,偌大的宮城華燈初上,平靜無波的太液池倒影著一輪明月。
虞真真急躁的心也變得平靜下來。
“出什麼事了?”孟楷與她之間的拘束隨著越來越多的接觸而變得益發少了,他信自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劍眉微揚,不似疑問,倒更像是……調情。
不過此時虞真真並沒有注意周勵的表情,她半靠著亭中的木柱,專注的眼神落在遠山之上。大概是因為山形朦朧,連帶著虞真真的心情也不似之前那麼緊張,她輕描淡寫的將皇帝今日的種種吩咐轉告給了孟楷,孟楷傾耳聽了半晌,也有些一頭霧水。
“皇帝真這麼說?他要把魯王寫到你牒下?”
虞真真回過身,認真點頭,亭中沒有懸燈,夜色漸濃,虞真真只能藉著霖然月色打量著孟楷的表情。
“別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孟楷有幾分遲疑,“皇帝若真這麼做,指不準是想挑撥王氏和咱們的關係,希望能借力打力,他隔岸觀火……倒時候兩大家族都元氣大傷,他不管是改變心意傳位給魯王還是大皇子,對他兒子來說都是萬利而無一害。”
虞真真聞言不由皺眉,“皇上還可能立他們兩個人嗎?大皇子有篡位之圖,魯王卻是庶出,若是還有可能,咱們之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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